“如果圣上想要调查,臣立马开始着手调查。”
崇成帝刚想说好,但是脑子里突然冒出来拒绝的想法,接着张口就道:“罢了,暂且先放下吧,还是静王那边的事情为重,他敢找人行刺朕,应该也能承受得住朕的怒火。”
崇成帝看着闫鸣领命蹙了蹙眉,他本意并非如此,但话既然已经说出来,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他烦躁地挥手让人退下。
林福州在一旁默默地将一切尽收眼底,送闫鸣出殿。他并不曾时刻跟在圣上身边,毕竟圣上曾去了扬州一段时间,但是他晓得圣上曾身受重伤的事情。
原本以为圣上伤好之后,会让人着手将洛书接回来,他也能求求情将徐长玉弄出来,但是谁知圣上回来后,竟然已经全然忘了洛书的存在。
他有意在崇成帝面前提起,结果换来的不过一句:“不是已经让她衣锦还乡了吗,怎么你与闫总领都提起她?”说这话时,龙颜似乎还有些愠怒,林福州顿时不敢再替,他心里清楚这其中定然他不知的事情,但是随他怎么问闫鸣,闫鸣都回避他,对此闭口不答。
“闫总领想瞒着圣上到几时?”林福州问道。最后让圣上将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了,他们一点努力都没做,该怎么解释?
闫鸣望了眼林福州,他如今也是进也不对,退也不对,“不是我想瞒。”
大抵是猜到闫鸣会这么说,林福州神色如常,“就不能如实跟圣上说?”
“说?”闫鸣脚步一顿,神色复杂,“林公公怎知我没说过,该做的我都做了。”
问了好几次都没个结果,难为林福州还能沉住气,“就没别的办法了?”严格上说,林福州不算是好相处的人,如果不是事情棘手但又必须做,他还不一定会这么同闫鸣接触。他欠徐长玉一个恩情,答应救他出来。整整一年的时间,林福州还没做到,眼看着近在咫尺,林福州可不想轻易放弃。
“没有。”闫鸣刚毅的脸上是一片笃定,该试的他都已经试过了,“如今还希望林公公能够管住手下之人。”
在圣上醒来后,就数他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被问及到的各种问题最多的也是他,可以用上的法子他都试过了,明里暗里都提醒过圣上。
但每次当他想说出真相时,总有另一件事情突然打断他,让他无法再继续下去,或者圣上自己能够自圆其说,如此几次之后,闫鸣也不敢行动,而这其中的蹊跷更是让闫鸣细思恐极。毕竟杜太医都没把握让崇成帝苏醒,还是找了和尚使用了招魂之术才得以成功。
林福州叹了口气,凡事皆是说起来容易,真处在这位置上才晓得艰难,“闫总领也该想想我的难处,陪在圣上身边的人总归不是你,你是不知道圣上见什么东西都不顺眼。吃食只要一入口铁定皱眉,总说胃口不对,御膳房的人都要被吓麻木了,做饭的手直颤。还有每日更衣不让任何接近,对着换衣镜一发呆就是一个时辰,熏香是换了一种又一种皆是不满意,就连晚上批奏折尝备的茶也不需要了。”如此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闫鸣:“……”他不知道洛书竟是对圣上影响这般大,或许让圣上这辈子都想不起洛书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林公公且先回去照顾圣上吧,崇明殿只有公公一人能守着。”闫鸣到现在还没想出应对方法,只能暂且先这么拖着。
“这是欺君之罪。”林福州抖了抖拂尘,“杂家不一定陪着闫统领冒这险。”
“林公公可以不听我的劝告,告诉圣上所有事情,看看能不能成功,圣上听不听你的。”
自从圣上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让他找东西,他丢了重要的东西,但是圣上又说不清该替他找什么,说他头疼喊了杜太医来看又查不出原因。
可过了一晚上,圣上对他醒来时说的头疼,要找东西绝口不提,反而是在说着自己的话。
他原是准备了好些话,解释他为何去了扬州,又为何受伤,结果他话没开口,所有事全在圣上口中说出来,他自己将一切串联起来。
他去扬州是为了暗自调查黄芪官员贪污一案,归途中受伤是因为贪污案上有不少静王的人,估计是静王被逼急了才下手。
除了没有洛书的存在,他说的一切皆对。
闫鸣还能说什么?
崇成帝已然将洛书忘记得一干二净,他已经将所有关于洛书的事摒除,可他的记忆连贯而又完整,除了他偶尔说自己梦到了一女子外,其他的没有任何异样。
“可、可你也不能在众位大臣提议选秀纳妃的时候,也表示同意啊。”林福州在闫鸣身边低语,提醒着他让他少犯蠢了,“你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闫鸣视线望着远处,不知不觉林福州已经送了他很远,他在这条路上也走远了,从一开始拒绝洛书传递消息时就远了,“或许圣上记不起来才是好事,既然圣上要找人,全国选秀不是更加合乎圣上心意?”
林福州一时间脊背发冷,怕闫鸣做出伤害洛书的事情,那真就把一群人往绝路逼,“闫总领想做什么?”
“放心吧,我不会对她动手。”明知圣上在意她,他怎么可能会对她下毒手,只是宫中最好不要再提起她的名字罢了,“圣上已经忘记了,或许这是天意,冥冥之中注定如此。”闫鸣只能这么安抚自己,不然那些现象根本解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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