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事关她自己,她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陆葭无心去拆解北璇现下心情如何,她视若无睹的起身,扔下一句话朝卧室走去:“恶作剧而已,你别太小题大怪了。”
北璇一动不动的在她身后坐着,双眼凌厉一挑,沉声道:“听说今天你工作的画廊被人砸了,你自己差点也受伤,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还觉得这封信只是有人恶作剧而已吗。”
陆葭身体一僵,回过身定定的看着身后的人:“你听谁说的。”
“你的同事书柠。”北璇无所谓的挑了挑眉,起身走到陆葭身边,理所当然的拍了拍她的肩,“你能得到这份工作还是靠她的帮忙,你不在C市的这几年,她算是和我比较亲近的朋友。”
“所以你觉得这封信还有今天的事,是冲你和我来的。”
“不,我不这么认为。”
陆葭眉心一压。
北璇鬼灵精怪的看了她一眼,回身跳到沙发上坐下,垂眸挑了挑指甲:“我觉得这事很有可能是季空远和徐慕廷引起的,你和我只是被牵连的,毕竟他们这几年可没少做坏事,如果我没想错的话,季空远估计也收到同样的信了。”
“那你今天来是——”
“我希望你能去和我一起去找季空远问个明白,毕竟被殃及无辜这种事,这些年我在他俩身边可没少受,我受够了。”
“北璇。”陆葭抿了抿唇,不禁抬眼打量她,“既然你没有确切的消息指明是因他们两个而起,就凭这么一封信去找他,太贸然了。”
“那我自己去找他。”北璇说些就一瞬起身,被陆葭抓住了一边的胳膊。
“现在?”
“没错。”
“……”
最后是陆葭代替北璇去了季空远的家,具体过程她已经记不太清了,等缓过神来,人已经来到了季空远家的门口。
要不然她还是回去明天再问吧,什么事情非得大晚上的跑到人家门口当面说清楚的。
北璇太心急了。
这样想着,陆葭飞速转身,一回头,正好就看见了将西装搭在左肩上快步走回来的季空远。
四目相接的瞬间,两人步伐皆是一顿。
短暂的沉默从冰面上流淌而过。
“我……路过而已。”她冷不丁开口,凝望着他半晌,随后不疾不徐地走过去。
然而就在擦肩的那一瞬,季空远的身体突然间在她身边滑了下去。
她陡然间回眸,看见他一手吃力的扶在墙上,脸上露出些许痛苦的表情,另一只手按住心口,双眸微闭。
她的手明明都伸出去了,可愣是就没有扶他。
眼看着季空远的身体又往下跌了一分,她这回没再犹豫,一步来到他的身边扶住他的胳膊,语气略有迟疑:“你……没事吧。”
见她过来,他慢慢收起脸上情绪,正色道:“扶我进去。”
“哪一户?”她想都没想回答。
“右拐第一间。”他费力的睁开眼,一双眼明亮而冷冽。
“知道了。”陆葭把他扶墙的那只胳膊挂到自己脖子上,手臂自然的揽住他的腰,缓步前行。
来到家门口之后,季空远抬眸轻扫她一眼:“这个时间,路过我家?”
“啊——?”
她扶着他进去,手腕忽然间被他握住,陆葭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跑都来不及,季空远一下子反手将门一关,转身给她按在门上,身体压了下来。
“你……”她整根声带都在抖。
手腕处的温热清晰的传来,像是要灼伤她的神经。
黑暗中,他低沉喑哑的声音跟着栽了下来,落根她耳畔:“除了我以外,要对其他男人保持警惕。”
陆葭整个人都往下缩了一缩,但身后没有退路。
察觉但她身体僵直,他暗暗挑眉,抬手把什么东西挂在了她的脖子中,他的指尖无意中轻轻划碰到她脖颈的肌肤,引得她呼吸一颤。
“除了我以外,不能随意到其他男人家里。”他目不斜视的看过来,语气稀疏平常。
陆葭愕然地沉默了好久。
这句话太容易让人产生误解。
片刻怔忡过后,她心中蓦地一动,佯装不经意地问:“为什么——”
“因为只有我不会伤害你。”他的气息喷洒下来,像是要一点点把她吞噬。
最危险的人明明就是他,陆葭低垂着头丧气地想。
“明白了?”看她低头下去,季空远微微颌首,沉声打断她的思绪。
陆葭循声看过去,满眼的怅然,拘谨地点了点头。
他松开手,身体退了下去,顺手打开了旁边的灯,走到厨房里倒了杯水,微敛双眸,一针见血地问:“找我什么事。”
“我只是路过这里而已。”陆葭很快找回理智,随手扯了下脖子上的东西,眸中情绪微动。
是初生的芦苇和荷叶。
格格不入的两样的东西——却都是“葭”这个字的解释义。
季空远眼中的光渐渐黯淡下去。
她冷漠的放开手,面无表情的去看他:“你刚才假装身体不舒服,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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