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而笑，让叶希泽在一旁直嚷嚷着无地自容了。
沈小言收好东西拎着书包从教室出来，左右看了看：“哎，伊夏还在办公室没出来呢？”
“是啊，”叶希泽自觉地接过她手里的包，“老师到底叫她去干吗？”
沈小言皱了皱眉：“不知道啊，她没讲，不过我看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儿。”
顾之然和路君南对视一眼，有点担心。
又过了半晌，办公室的门才轻轻打开。苏伊夏微垂着头走出来，看见面前等着她的几人，悄悄把手里攥着的成绩单塞进了口袋。
路君南看着她似乎不太对的脸色，轻轻扶住她的肩：“怎么了？”
苏伊夏抬头，眼眶微红，扣着书包带子的手紧了几分：“唔，没什么。”
路君南看她状态不好，又不想说，也不愿意勉强她，换了个话题：“我们先出去吧，去喝奶茶怎么样？”苏伊夏默默点点头，五人向常去的一家奶茶店走去。
要了一个小隔间，几人坐下来，一时静默无言。苏伊夏一路上一直沉着脸色低着头，现在坐下来，其他几人倒不知该怎么开口。
沈小言沉不住气先开口：“伊夏，老师找你干嘛？”
苏伊夏双手捧着奶茶杯子没说话，蒙蒙热气冒上来，让她的眉眼变得有些朦胧。
“考差了，被老何骂了？”顾之然猜测着，苏伊夏抬头看了他一眼，似是默认。
路君南依旧皱着眉看苏伊夏：“你们班主任不一直是这样么，脾气不好，你为这事儿不至于吧？”苏伊夏沉默半晌，终于闷闷地开口：“不止他。”
“不止？”沈小言眨眨眼，“还有谁？”
苏伊夏叹了口气：“还有许老师和张老师。”
几人闻言颇为惊讶，也终于知道苏伊夏心情低落的缘由了。教物理的许老师一向性格温和，几乎没怎么动过气，而教语文的张老师更是一向最喜欢苏伊夏，这两个老师都板起脸来骂她，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叶希泽笑了一下想活跃气氛：“哎，一次而已，你看我每次都是这样啊……”话没说完就被路君南扫过来的一个眼神冷到，识相地闭了嘴。
路君南认真看着苏伊夏：“月考分数多少？”
苏伊夏低了头不想回答，路君南却不会那么容易退让，语气有些强硬：“语文？”
“……刚到班平均。”
“物理？”
“……100不到。”
“生物？”
“……刚及格。”
路君南每问一句，脸色就冷下一分，苏伊夏每回答一句，头就更低了一分。
看着她几乎要把脸埋进杯子里，路君南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修长的手：“成绩单。”
苏伊夏磨蹭了半天，才从口袋里拿出已经揉得有些皱的成绩单，递到路君南手上。
路君南认真看了看，一向也是年级前20的她，这次的名次居然到了50开外，好几科的分数还是创了新低，难怪老师们会联合起来轰炸她。
侧头看见她一副委屈的样子，知道她心里一定也不好受。把成绩单放到一边，路君南声音柔和下来：“这次是怎么了？”
听到他熟悉的温和声线，苏伊夏忍不住红了眼眶，心里的委屈也有些抑制不住：“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啊，我自己也没想到……我明明有很认真的，也没有偷懒，可是到了考场上那些题好像就都不熟了……还有很多明明不可能错的都错了一大堆……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是我也没有不认真啊，他们都骂我不专心，不认真……我明明就没有不务正业。”
听着她带了点哭腔的声音，路君南知道她是真的委屈又难过，成绩下降于她来说也许都不是重点，而是老师们的不信任让她难受。
路君南有些心疼地搂过苏伊夏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好了好了，没关系的。”苏伊夏倒也没有真的痛哭，只是心里难受，默默地靠在他身边没说话。
坐在旁边的三个人对视一眼，悄悄地先离开了，留下他们两人安静地坐在一起。
路君南看着眼前难得脆弱的少女，柔声安慰：“别难过了，一次考试而已，没什么的。”苏伊夏垂了眼眸，声音有点低：“哎，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就不行呢？成绩越来越差……以前没有付出那么多，成绩却更好，可是现在我真的很用功，却是付出越多失望越大。你们一直走在我前面，我却怎么努力都越落越远。我以前还以为自己很聪明的，可是现在……”
听出了她话里的自卑和沮丧，路君南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她泛红的大眼，表情认真，一字一句地说：“小夏，别质疑自己。你看你以前玩得好又学得好，现在一样可以的。你本来就很聪明，只是现在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放松一点，别这么紧张，嗯？”
苏伊夏看着他认真的双眼，抿紧了唇。
换作以前的她，一定不会为了这样一次考试或者被骂就这么伤心，肯定会一笑置之。可是现在，努力之后却没有成果的挫败感，和对自己失去信心的自卑感，压得她喘不过气。
52书库推荐浏览： 十二月的小冬枣 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