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离扣押了女仆令不许声张,然后来与卫一道商量。
卫一道当然是急不可耐,可是中宫已经搜了一圈,这样只有可能两名公主是被歹人带出宫了。
偌大的月氏,人生地不熟连语言都不同的两个弱女子,现在是什么的处境?
他不敢想,也不敢擅作主张,只得请贺长离继续在王宫悄悄搜查,然后回去请示萧启了。
贺长离自然也不敢闹大,他派遣心腹悄悄去搜罗,自己越想越不对劲。
萧韵身边的婢女多数是从中原带来的,那老东西又在她身边安排了不少得力护卫。怎么会被歹人悄无声息地掳走呢?更何况那殿外还有绝顶高手卫一道守着。
再说,歹人既然有这能力能掳走她,为什么早不办晚不办,偏偏在萧千辞过来的时候动手?
难道……
贺长离心下一惊,难道那歹人的目的竟是萧千辞?
这个念头一冒上来,立时惊起一身冷汗。
他连声喝道:“去看一下大公主何在。”
立刻有下属应诺而去,贺长离坐立难安努力回想这几日的每一个细节。
目前萧千辞的身份,只有他和霍律伊知道。霍律伊早回了匈奴自不会多话,但那虞支明月当日“毒害”萧韵后被禁足,又被刘延苏云修他们派人偷偷灌了哑药后疯疯颠颠……很难说她会不会故意或无意间透露出什么……
过了一会儿,下属来报,说虞支明月仍然疯癫待在寝宫里,并无异常。
贺长离松了口气,随后更加纠结。如果不是虞支明月,如果萧千辞被掳只是个意外,那背后推手到底是谁?
他思索出神,不知不觉遇到了两个不待见的人。
月氏的五王子和六王子。他二人一向是依附大王子的,只是大王子近来频频被禁足思过,是以这二人也不像之前那般嚣张狂妄。
五王子不阴不阳道:“哟,这是谁啊,瞧着挺眼熟。”
六王子顺势接过话头:“五哥眼神不好,这可是父王和阏氏眼前的红人,是咱们的九弟啊!”
五王子‘哦’地一声拉长了声音,故作诧异:“九弟既然是大红人,怎么有空在这闲逛?我还当那中原来的女人,一刻都离不开你呢。”
贺长离得萧韵青睐,宫里难免有些嚼舌根的传他们有些首尾。贺长离也不放在心上,只对他们侧了侧身便要离开。
他这丝毫不在意的态度惹怒了那两人,那五王子咬牙咒骂:“凭借女人上位的杂碎,还真把自己当回事,等着瞧吧,我看你这回嚣张到几时!”
贺长离冷嗤一声离开了。
回到寝殿,心腹下属还是没能搜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他的心沉到了水底。
傍晚用餐时分,虞支都鲁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未成形的小木雕。贺长离在一旁看了会,心底烦闷得很,“都鲁,阏氏娘娘不见了,你知道吗?”
虞支都鲁抬起头,他可能不知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只是怔愣的看着他的哥哥。他们兄弟两长得很相似,那双同样湛蓝的眼眸底,闪出几分迷茫。
贺长离叹了口气,“算了,你又知道什么。”
他说了这句话便低下头去,忽然听见虞支都鲁蓦地说了一个词,“五哥坏!”
“什么?”贺长离一顿,试探这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六哥坏。”虞支都鲁仿佛听不懂似的,又说了另外一个词。
贺长离抓着他急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知道阏氏娘娘在哪儿吗?”
都鲁似乎被他哥吓到了,只是摇头,嘴里嘟嘟囔囔一个劲儿的说“五哥坏”“六哥坏”。
他本来就是个心智不全的孩子,偶尔一阵好一阵坏的,但都鲁从来不撒谎,所以他一直说的五哥六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那两人对萧韵图谋不轨所以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吗?
再联想到下午那两人的嘴脸,贺长离有些明晰起来。
那两人向来是踩高爬低的软骨头,之前贺长离得势时,他俩虽看不过眼,但从不敢有任何挑衅的行为。今天下午这样当面辱骂,倒像是他们知道贺长离一定会势败一样。
而且贺长离一向只替萧韵防着大王子,却忘了这两王子出身也挺高,在王宫内也小有权势。若真是他俩设计安排人手绑走萧韵,倒是真有这个可能。
他想了一想,便又去中宫找线索。
虽然卫一道的下属们已经搜过一边,但他总觉得似乎漏掉了什么。梁人不懂西域的构造,忽略了一些藏人的地点也不无可能,比如地窖冰窖什么的……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拔足奔向中宫。
冰窖,对!冰窖。
中原四季分明,大梁宫殿夏日为了降温,都是取冰块置于兽首金器中以便散热,冬日才燃火龙。
而月氏常年燥热,便是冬日的午时也会有高温时候,为了及时避暑,凡贵人宫殿下必藏有冰窖,以便及时取冰降温。
既然没有人能在卫一道的防守下逃出去,那么萧千辞和萧韵必然是遭了殿内人的暗算。
殿内能让二人不设防的只有婢女,但即使力气大的粗使婢女,想要要把两个弱女子藏起来也不是易事。她肯定来不及送出去,只能先将人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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