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决定在天山脚下的一座狩猎行宫会面,贺长离到的时候,苏云修还未来。
虞支漠涂的人拦在门外,只许贺长离一人进去。
他的部下不答应,被贺长离抬手止住了,他冷笑,命人将行宫围了个水泄不通。虞支漠涂若敢杀他,那么自己也别想出去。
他想了想,回身对部将道:“不到紧急时刻不要行动。”
他还是担心萧千辞的,担心部下莽撞进去会激怒虞支漠涂。
贺长离独身进了殿,偌大的宫殿内空旷旷的,只两三张废弃的旧案几横七竖八的丢在大殿内。
进去以后一目了然,主座的地方,一块巨大的石壁横亘在前面。殿内整体由两根高耸的石柱组成,而左边那石柱上,就绑着一个人。
那人头戴帷帽,但是从身形上看,依稀可辨是个女子。
“千辞?”贺长离试探的喊了一下。
那石柱上被绑的人立刻挣扎着,发出‘呜呜’声,可能是嘴里被堵了东西的缘故。
贺长离刚脚步一动,那柱边看守的壮汉就把手里的大刀压在女子的脖子间,朝贺长离喝道:“别动!退后!”
贺长离眼神阴冷的从他身上扫过,不甘心的退后了一步。
就在这时,那石壁后缓缓走出一人,他拍掌赞叹道:“九弟啊九弟,没想到你真愿意为了这女人亲自过来,真是让为兄始料未及。不过你把人送来又来要,演的是哪一出?专门为了逼我现身么?”
这人自然就是虞支漠涂。他鹰眸高鼻梁,多疑猜忌,对手足残忍,其实跟他们那死去的父王很像,但是他又不像老月氏王那样心狠,只是个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枭雄罢了。
贺长离淡淡一笑,“随便大哥怎么想,只是有一条要提醒大哥,大哥手里的女人可是大梁的金灵公主。”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虞支漠涂就暴躁起来,“你早就知道她是中原的金灵公主,所以当初你接近她,根本就是为了得到大梁人的支持。还有姐姐!祭天大典的时候,姐姐就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想要当众揭穿,你为了掩盖这个事实,害得我姐姐不能说话,只能装疯卖傻!赫义,都是你跟萧韵那个贱人,害的我们姐弟如此下场!”
虞支漠涂并不傻,仔细联想一下就能发现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初宫宴时,一个大宗师的女弟子能得萧韵那样死命维护,他就该知道事情不简单。还有后来,祭天大典的时候,姐姐虞支明月就是发现了萧千辞的身份,想要公诸于众,才被这两人抢先构陷,她不能说话,只能趁父王死后偷溜出宫,找到休密劝他造反。
这一切,都跟这个女人逃脱不了干系。
“都过去的事情了,还提它做什么?”贺长离轻飘飘道,“大哥今日找我难道是想叙旧么……”
他忽然声音变了个调,厉喝道:“放开她!”
原来就在他说话的时候,虞支漠涂忽然气极,伸手勒住了石柱上被绑着的女人的脖子,那人立刻吸不上气了,只能勉强发出‘咯咯’声。
“原来你也有在乎的人啊,呵呵。”虞支漠涂桀桀而笑,忽然松手,那女人立刻无力的垂下头喘息。
就在贺长离被他发现了心事恼怒时,忽然门口一声巨响,原来是他部下听到里面的声响,担心他出事,冲了进来。
虞支漠涂大怒:“赫义你使诈!叫他们滚出去!”
部将根本不懂其中利弊,只道:“九王子,趁此机会赶尽杀绝吧,别留后患。”
贺长离如何不懂,只是他手里有萧千辞,他不能放任不管。但是部下又催的厉害,于是他只好说:“大哥交出大梁金灵公主,我可以留你一条全尸。”
“呵!”虞支漠涂冷哼一声,给手下递了个眼神,那手下手起刀落,瞬间被绑在石柱上的女子就没了呼吸。
血溅了一地。
贺长离眼睛眨也未眨。
“好本事啊赫义,原来所谓深爱的女人,不过如此?”虞支漠涂讥讽,又道,“还是说,大梁人不在这里,你就连戏都懒得演了?”
贺长离面上虽平静,心底却在那壮汉手起刀落时狠狠震了一下。其实他在赌,他在赌那个被绑在石柱的人根本不是萧千辞。
那身形相似但不露脸不让露声,就说明了有诈,再说了,萧千辞可是虞支漠涂的护身牌,他会这么轻易的让萧千辞死?
他不会。
所以,贺长离笃定,那不是萧千辞。
也许刚开始看他勒住萧千辞脖子时还会牵动心神,但现在更加肯定,贺长离就不会再被他左右局势。
于是他极其淡定的说道:“金灵公主再尊贵,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少了她,还有其他女人,大哥应该比我更懂得这个道理。”
部将附和,“九王子好样的,咱们大好男儿,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屈服。”
“真是好硬的心肠啊,你既然不在乎那个——”虞支漠涂点头赞叹,他话音一转,从石壁后头拽出一人,“那这个,你看有没有必要留着呢?”
这回没再用帷帽遮掩,赫然就是萧千辞!
虞支漠涂附耳狞笑,“公主,刚才我九弟的话你都听清了么?你再尊贵,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没了你,他还会有其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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