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今年十五了,过了这个暑假就要十六,这一声叔叔叫的挺占人便宜的。
就像平时和丁茶上街,丁茶也会被三四岁的小屁孩叫阿姨一个道理,年龄摆在那里,但人的思想却会变老。
叫哥哥,估计他会不好意思。
叫叔叔,相果下不了口。
真尴尬。
陈褚尤这年纪还能叫一声‘我哥’,但她和蒋樾樘之间是相差的太多了。
陈褚卫似乎知道她在纠结些什么,打趣道:“那叫老蒋吧。”
外面传来一阵关门声。
蒋樾樘走出来,不见相果,狐疑的看沙发上的人,“那小妮子呢?”
这阵子三番四次接触,相果是个有礼貌的人,这毋庸置疑,她不是那种离开不打招呼的人。
陈褚卫乐的扒着沙发背,把刚才发生的小插曲告诉他。
蒋樾樘斜乜他一眼,回到厨房。
相果回到家飞快地洗了个澡,与往常一样回到房间开阳台灯,开始写作业,不到半小时,便把今日份布置下来的作业写完了,然后她空出半小时刷题,完成今日份的目标才开始赶文章进度。
这一周,相果非常忙碌,充实。
但同时,也非常哀愁。
直到周五,钱包彻底空空如也,愁上加愁。
加上转季发烧体质,相果是头疼疼醒的。
其实之前也有醒的预兆,但那都是热的迷迷糊糊,踢了被子翻身继续睡。这会儿醒来是真疼的遭不住了。
下了床,感觉到头重脚轻,两腿软软的走不动路,相果只好到客厅的座机打电话给老班。
老班忧心忡忡:“量过体温了吗?吃药了没?”
相果乖巧地回:“量过了,三十九,药也吃了,就等退烧。”
说这话时,她眼儿都没睁开。
老班叮嘱了几句,大意是如果吃药没能退烧,要及时去医院急诊,又问了几句她父母呢?吃药前得吃早餐知道不?
“知道了,我能照顾好自己,老师您放心。”
挂了电话,相果都忘了自己说了啥,浑浑沌沌摸回房间,沾床就睡。
中午,蒋樾樘收到几条微信。
发信人是相果。
1:0.0
1: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可以帮我一个小忙吗?
蒋樾樘看了下今天周几,以为相果被盗号了,但又想知道对方是为了什么给他发信息,于是回了一句:可以,怎么了吗?
相果发过去的是文字,但没想到收到的却是一条语音。
她打开来听,冷不防耳朵被酥到了。
一阵发麻。
相果颤颤巍巍的打字,犹豫了好半天,才下定决心发送过去。
1:请问你方便给我开一个一百元的亲属卡吗,我以后会还你的。微信前几天修改了功能,没有绑卡的账号暂时没办法付款,只有用亲属卡才能正常扫码和付款。
发完这行字,相果心里没底的,极度忐忑,然后又架不住内心煎熬,再次发出一行字。
1:设置这个很方便的,不用填什么身份证银行卡信息之类的,你只需要添加一个亲属卡发给我,填上额度,我这边只有支付了你那边才会扣款,而且我用在哪里,你都会收到通知。
1:求你了T T
相果发完这两句话,便把手机扔到一边。
她躺在床上,张着嘴巴呼吸,感觉人中被灼热的呼吸烧的难受。
眼睛又涩又疲倦,不能睁太开,一睁开就会有滚烫的眼泪汹涌的流出。
两分钟后,蒋樾樘终于回信。
他发来一句:你在家吗?
1:在的。
1:你是以为我被盗号了吗?
蒋樾樘回:那你开门,我就在门外。
其实说到最后,蒋樾樘已经确定这人就是相果,毕竟个人说话习惯,骗子不好模仿。
但是撇开对方是骗子之后——相果在向他借钱。
相果这个不愿意给人增加麻烦以及拖欠别人的性格,他是多多少少有点了解的,如果能让她开口向人借钱,那一定是没有办法。
蒋樾樘在门外站了足足有三、四分钟左右,才听到门里有悉悉嗦嗦的动静,声音微乎其微。
咔嚓一声。
门开了。
披着薄被的相果站在门里,靠着门框,脸蛋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她嘟囔着:“我快要死了。”
“胡说八道。”蒋樾樘听不得这种话,看了她好一会儿,“发烧了?”
“39度7。”她乖巧的回答。
怎么跟喝醉酒似的。蒋樾樘眼露无奈:“多久了?去换衣服,我送你去医院。”
相果抿着唇好半天,样子看不出局促,言语却支吾着:“其实我自己……”
“别你自己了祖宗。”蒋樾樘猜到她下文,把她推进门,又小声问:“你父母呢?”
“打牌去了吧。”
相果也不扭捏,让蒋樾樘在客厅坐等几分钟,相果进卧室换了舒适的衣服,进行洗漱。
她本意是想自己去看医生,过去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这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这回向人求助最大根本原因是没有钱。
相果换好衣服,还给自己额头贴了一张退烧贴,戴上黑色棒球帽,努力睁着眼儿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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