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忙活一天,应付记者和董事,与律师一起整理财务后续,与新上任的CTO交接接下来的项目进度,又要与新上任的CEO和财务理清项目资金相关,所有所有都结束后,本来想搬运最后一点行李到这边,回来喂完猫倒头就睡,但小李的好意让他不好推拒,只好请他吃顿饭。
结果回到家被自家猫锁在门外。
蒋樾樘为此感到唏嘘,他居然只是感到些许疲倦,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负面情绪,反而耐心还绰绰有余。
邻居骂了几句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指着屋里人的鼻子,怒气冲发道:“你等着,你要再不给我安静下来,我就报警。”
“你报啊,报。”屋里的人伸出了手,不甘示弱指回去,“不报你就是狗,我就坐这儿等着了,你不报这事儿没完!”
屋里的女人也走了出来,骂骂咧咧着:“有本事就去报啊,我们夫妻吵架在自己家吵还不能行了?又没在走廊上吵,你有什么本事说我们吵着你了?”
邻居:“操,你们等着。”
蒋樾樘越听越离谱,这么点儿事还要浪费警力资源,简直社会败类,深吸一口气,刚想上去把人揍一顿。
反正他有的是钱赔医药费,有的是钱息事宁人。
教训社会败类不用心慈手软。
然刚走出两步,他就被旁边小女生冷冷的一句‘你们不嫌丢脸吗’给制止了。
蒋樾樘看着她。
相果仍然低着头,额前碎发堪堪遮住眉,遮不住她微红的眼角。
屋里那对夫妇走了出来,女人一看是她,松弛的脸皮狰狞起来,过来掐了她手臂一把,“你在这捣什么乱?明天不用上学了是吧?站在这干嘛?还不回屋去?”
“喂。”蒋樾樘伸手推了女人一把,用的力道不轻不重,足已把人推到墙上,冷声道:“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这一推,他就看清了这位中年妇女的形象。
在屋里和出轨的丈夫打打骂骂近一小时,打到披头散发,脸颊上肿的不知被打了多少巴掌,额头和嘴角都有淤青痕迹。
丈夫也好不了哪里去,衣服前胸被撕烂一半,脖子脸上数不清的指甲印,又红又长,还在渗血。
“我管教自家女儿管你这个外人什么事?”说着,中年妇女剜了相果一眼。
相果握了握拳头,像是在说他们,又像是对空气低低呢喃一句:“神经病一样。”
中年妇女气的发抖,瞪圆了眼,手扬了起来。
被旁边横来的手推了一把,再度撞到墙上,对上蒋樾樘漆黑平静的眼神,不怒自威,心里一抖。
再看他身上装束,判断这人非富即贵,不再打算跟此人纠缠,反正矛头也不在他身上,闹大了没好处。
这人惹不起,自己的女儿就能惹得起了吧?
中年妇女转过头,怒不可遏指着相果说:“嫌我们了是吧?生你养大你的人是谁?不满意的话你就滚啊,滚的远远的,我看你没了我跟你这死鬼老爸,你还能好到哪里去?”
蒋樾樘开始觉得事情闹到现在,让警察介入是对的。
看这对夫妻的秉性,估计小姑娘身上的伤是混合双打出来的。
真悲哀。
相果受够了,看着自家母亲丑恶的嘴脸,隐忍了一会儿,紧绷的下颔线气得发抖,最后忍不住了,轻声说了一句:“走就走。”
她抱着浣熊玩偶,脸部执拗的在父亲母亲脸上周旋,吊灯折射出她眼眶里隐忍住不爆发的泪光。
她一边后退,一边压着低声说:“你就跟那个人渣抱着一起过一辈子吧,你俩挺配的,就当我劝离婚的话从没提过,两个愿打两个愿挨,两个都出轨,你俩有什么资格指责对方?”
“说什么?”一直没出声的中年男人瞪着眼睛怒发冲冠追上来,“你个狗娘养的玩意儿,还真当自己多大能耐了?”
蒋樾樘忍无可忍,对上不远处邻居的眼神。
后者秒懂,掏出手机开始拨打110。
少女似乎被打怕了,看他作出打的姿势,便禁不住转了身,加快脚步下楼。
蒋樾樘拦下中年男人追上去的脚步,余光看着少女飞快下楼的身影,顿时感到头疼,凉凉瞥了中年男人一眼,手上用了巧劲将他胳膊一折,男人吃痛,被推到地上,听到一句:“我想揍你很久了,你应该庆幸我不恋战。”
说完他又看向那个中年妇女,“还有你。”
中年妇女环胸抱着手臂,嗤了一声,“打女人的男人,你算哪条好汉?”
邻居打完电话回来,冷嘲热讽:“好汉只是不打老人和小孩,你这种泼妇还有你老公这种畜生只会人人喊打。”
邻居对他做了个手势,示意警察马上到。
蒋樾樘不打算留在这里了。
一个小女生凌晨雨夜在外游荡,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
第3章 3
屋外噼里啪啦的雷雨声响彻天际,近看着像是从天而降千万条银丝。
相果没有跑远,她只是下了楼,然后在一层大厅的布艺沙发上呆呆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也许在想她接下来的生活该怎么过,少了父母的金钱来源支撑,她面临的不仅仅只是安顿饱食问题,还意味着她可能要辍学,早早步入社会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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