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微眯着眼眸,明亮的眼睛仿佛蒙上一层薄雾,朦胧恍惚。
已是微醺。
薄薄的日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穿过密密匝匝的桃花枝,细碎的落在她脸上。
手中的酒瓶越来越轻,待她再一次仰首,却并未尝到熟悉的酒香。
瓶中空了。
手一松,叮当一声,酒瓶便不慎摔在了树下。
苏宛摇摇晃晃的从树上下来,脸色绯红,脚下踩空了数次,却都有桃枝悄悄伸来,托住她不稳的身形。
她缓慢的眨了眨眼,混沌的脑中却还记得要上山去,便循着记忆往林外走。
一摇三晃,却是越走越远,没入了桃林深处。
粉色桃林中,忽然显出一抹素白的身影,不急不缓的走着,就在前面不远处。
苏宛眯着眼辨认了会儿,突然就红了眼眶。
她踉跄的追上去,唤着记忆中的名字:“樊墨,樊墨。”
那前方的身影未停,似乎还加快了步伐,只留给她一个将将要消失的背影。
白衣翻飞,像是下一刻便要碎在风里。
一股不知源头的恐惧陡然掠过她的心头,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苏宛红着眼眶扑上去,一把箍住对方的后腰,声音里带了湿润:“你别走!你别走!”
手下触感寒凉如冰,没有丝毫的温度,就如同他的声音,淡漠无波:“你认错了。”
“我没有!你就是,你就是!”
苏宛不依,她霸道的迭声喊着,酒劲儿上了头,手臂一伸,便抱住对方的脖子,双腿一蹬,勾住他劲瘦的腰,整个人如树袋熊般扒在对方的后背上,死活也不肯松手。
玄明微微偏过头,她的头就垂在他的肩上,双颊浮着浓浓的两团红晕,唇瓣微张,甜丝丝的酒味儿从她身上飘过来,馥郁芬芳。
他盯着她的唇,灿金色的眼眸绚烂的如同空中烈日,面上仍是古井无波的平静:“你醉了。”
“我、我没醉!”
就像所有喝醉的人一样,苏宛大着舌头,醉醺醺的矢口否认,说着,眼中又浮上些许水光,凑近他的耳边,委委屈屈的说:“你为、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要走?为什么……”
苏宛喋喋不休的咕哝着,鼻尖氤着细小的汗珠,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玄明微凉的颈侧上。
她热的像团火球。
会爆炸的那种。
“你是不是,是不是……”苏宛说到最后,脸上的委屈不见了,带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你是不是有别的相好了?!”
随即,她感觉到身下的人微微一僵。
果然!被她说中了!
苏宛顿时暴躁了。
她蛮横的将他推倒在一旁的桃树干上,闭着眼睛就胡乱亲了上去。
唇下触感微凉,她滚烫的皮肤挨上去,顿时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
玄明看着她在自己身上又蹭又亲。她的唇湿润红艳,或许是醉酒了的缘故,显出一种鲜有的娇憨明媚。
他呼吸微顿,眼睫低垂。
苏宛在对方身上可劲儿的撒泼,身下人却坐怀不乱,呼吸声轻轻浅浅,几不可闻。
她忽然就泄了气,伸出手,愤愤捶了他胸口一拳。
然后,趴在对方耳边,哼哼唧唧的哭。哭的情真意切,柔肠百转,活像是刚死了丈夫的小寡妇。
反正大意就是: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你这负心汉,你是不是不行?!老娘要改嫁!
尚未哭完,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一只微凉的手托在她的脑后,苏宛眼前一花,就被人重重压在了桃花树下。
玄明单手撑在她耳边,灿金色的眼瞳灼灼,声音淡漠道:“不许。”
苏宛歪着头看他的眼睛,好奇的伸手去摸,像是在确认是不是真的,听到玄明的声音,她呐呐的问:“不、不许什么?”
“不许改嫁。”
他面无表情的说完,一把攥住她的手,俯身压了下去。
苏宛先是闻到一股幽幽的冷香。
随后他的唇贴上来,带着无法克制的决绝意味,温软的东西长驱直入,汹涌的纠缠着她的唇舌,辗转夺走了她全部的呼吸与空气。
“唔……”
苏宛口中被堵得严严实实,只好从鼻中哼出娇软的低吟,眼睫濡湿,水光泛滥。
身上压着的人一顿,动作更加激烈凶猛,完全不似平时薄情寡欲的模样。
她被吻得喘不上气,急的差点哭出来,嘤嘤呓呓哼了半晌,对方终于舍得松开她的唇。
他一向平整的衣襟凌乱不堪,都是她刚刚情急之下扒的。
苏宛还没喘上两口,腰间衣襟系带突然一松。
淡青色的外衫褪下,露出白皙嫩滑的肌肤,在黯淡的夜色中泛着莹莹的光。
天不知什么时候黑了。
一轮圆月悬在夜空中,周围万籁俱寂,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男人覆上来,一向矜持淡漠的脸上,露出隐忍的弧度。
苏宛的腰被紧紧箍住,玄明抱着她,在她耳边问:“我是谁?”
“恩……你、你是樊墨……”苏宛嗓音沙哑,脚背紧紧绷起,带着不可抑制的低吟。
“不对。”他声音清冷的打断她,一寸一寸的深入,攻城略地。
玄明的墨发如绸缎般垂下,滑落在她光洁的背上,轻拂过细腻的肌肤,泛起丝丝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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