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走了孟舜英也不多作停留,将篝火熄灭后到庙外树下取过马,然后到城内书馆买了一卷地图,胡乱地吃了些早点,匆匆的往溪桥乡奔去。
隔日到了溪桥乡,她径直去了陈大虎家,不管如何这也是找寻阿玉唯一的希望了,再者那陈大嫂如此阴毒,非得给她点教训不可。
哪知打马行至陈家大哥门前时,只见堂屋大门紧闭,而西侧厢房却传来阵阵惨嚎声,声音尖锐凄厉,直教人毛骨悚然。
孟舜英心中存疑,这短短几日难道他们家就发生了什么事不成?下马走近门前,用力拍了拍门,没多久便见陈大虎一脸憔悴的打开了门。
刚打开半尺来宽的门缝,见是孟舜英站在门外,陈大虎更是惊惧,慌慌忙忙的就要关门。
孟舜英心中疑虑越来越重,为什么这陈大虎见到自己时他脸上的表情就和那疯了的刀疤脸一模一样?
不等陈大虎关门,孟舜英立刻伸手按住门板,问道:“大伯,阿玉回来过没有?”
提起阿玉,陈大虎面上害怕惊畏之色更甚,颤抖着双唇一句话也不说。
问起阿玉他就这般神色,孟舜英不知他在害怕什么,当真是完全摸不着头脑,只是隐隐觉得应该和阿玉有关,不由急道:“大伯,阿玉是不是回来了,您倒是说话呀!”
陈大虎忽地流起泪来,将门打开,说道:“你自己进来看吧。”说完转身走向厢房。
孟舜英狐疑的跟在他身后,方才在门外听见的嚎叫声越来越清晰,走进房内望眼过去,不禁大惊失色。
原来那惨嚎声竟是陈大嫂发出来的,而此刻,那泼辣蛮横的陈大嫂躺在床上翻来滚去,连连惊叫,再细看,她满脸缠着纱布,纱布上还有斑斑血迹,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的一条腿竟然齐膝断了!
孟舜英惊问道:“大娘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
陈大虎低着头不答话,只是时不时的摸着眼泪。
孟舜英想到方才提起阿玉时陈大虎畏惧惊恐的样子,难不成是阿玉将陈大嫂弄成这个样子的?可阿玉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他哪里来的这般能耐?
不管如何,只要有了阿玉的消息便是好的,强压住心中惊疑,沉声问道:“是阿玉对不对?”
陈大虎点点头,低声道:“昨日晚间,我们正要熄灯就寝,他便带人闯进来,跟在他身后的两个汉子不由分说就拔出刀将你大娘……”
说着又红了眼眶,哽咽着说道:“我知道你大娘做事不地道,她将你姐弟二人卖给人牙子确实是太过了,我也是昨日才知道这件事的,只是没想到阿玉小小年纪居然这般阴狠毒辣,你大娘现今这个样子可叫我们一家咋过呀!”
“后来呢?阿玉去了哪里?”
“走了,带着那两个人走了,不知道去哪了,他临走时还威胁我们不许报官。”
这时陈大嫂又大叫了起来,陈大虎忙过去安抚,软声劝慰着她。
见此情景,孟舜英不由喟叹一声,这陈大嫂毁了容又断了腿,惊骇剧痛之下已然神志不清,算是得到报应了吧,自己也没必要再与他们纠缠不休了,摇摇头转身离开了陈大虎家。
听陈大虎的讲述阿玉不仅没有危险,并且还得到了某一方势力的帮助,如果白老二和刀疤脸发生的变故也是和阿玉身边的两个汉子有关系,那他们是谁呢?为何阿玉会和他们在一起?他们又为什么会帮助阿玉来对付陈大嫂?阿玉既然来了溪桥乡,他会不会去怡翠坊找自己?
思及怡翠坊,她脑海里不禁浮现那个丰姿绝世的温雅男子,不知为何每次想起那男子的浅浅笑容,她就不由自主的心慌。明日就是自己与他的三日之约,不知他会不会践约前来。
想着阿玉也许会去怡翠坊寻自己,孟舜英离开陈大虎家后便快马加鞭的往陵安城赶去。
待来到怡翠坊,已是黄昏,上次为自己牵马的那个龟奴正斜倚在门边和两个在门口揽客的女子说笑,见到孟舜英策马驰来,脸色一变就想躲开。
孟舜英扬起马鞭凌空一挥,破空之声吓了那龟奴一大跳,赶忙停住了脚步。
孟舜英下马笑问道:“妈妈的伤好些了么?”
龟奴缩着脖子,磕磕巴巴的说道:“没……还在养着,不能动弹。”
那两个女子见到孟舜英倒是好奇得很,怡翠坊妈妈被一个小丫头整治的事儿在青螺街的风月场早就传遍了,她们还听闻那小丫头被一个勋贵尊荣的公子看上了,这等好事当真是叫一众女子艳羡不已。
这些女子每日混迹于不同的男人之间,夜夜承欢讨好卑微的活着,谁不想觅得一良人下半生好有个依托,只是她们就算是给人做偏房,这满身脏秽的身子也没有那个清白人家肯收的。
所以她们对那个敢于反抗老鸨并重伤老鸨,得到那贵公子青睐的女孩子充满了惊奇与钦佩。此刻见到孟舜英,两个女子齐齐地定定望着她,都想知道她与她们之间有何不同之处。
孟舜英又问道:“这两日可有人来找过我?”
龟奴还未答话,他身旁穿着粉绿绣菊花小袄的女子便抢话说道:“有啊,今天午间有人来打听过你,是一个好生俊俏的小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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