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曜见齐祐无恙,施礼说道:“殿下,皇贵妃还在在承华宫等着您。”
齐祐抚额哀叹一声:“这次又是哪家的小姐?”
穆玄曜波澜不惊地回道:“荣伯公家的二千金。”
穆皇贵妃为了巩固齐祐地位,想尽法的笼络朝中大臣,更不惜以联姻换取他们对齐祐的支持,只是这淮王向来生性风流,逢人便说他这一世定要饮遍万江之水,尝遍天下情.事,死活不愿被一纸婚约束缚,不管是中书令家的千金还是显国公家的小姐,他左挑右拣没一个看得上的,穆皇贵妃为了这个宝贝儿子也是焦头烂额。
一场乌龙闹毕,齐祐怏怏不乐地跟着穆玄曜回了承华宫,可想而知他那副脏污狼藉的尊容,今日的相亲宴又是泡汤了。
穆玄曜临走时,公事公办地通知孟舜英,说是陛下有旨,让她三日后到都统府领职。
孟舜英寻思以后正式任职了再见长孙靖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次日随孟皇后至孟府拜祭过父母并将孟皇后护送回宫后便独自策马赶往长孙府。
出了正阳门已是夜幕降临,此时夜市正热闹,孟舜英很久都没有逛过集市了,毕竟是年少女儿家,看到哪些玲珑精巧的小玩意儿难免生出几分喜爱,瞧见一个摊子上有卖九连环和孔明锁的,兴起便买了一个九连环,牵着御风边走边解。
没走两步就听见有人吆喝着卖糖葫芦,想到几年前在永济府岳南栩请自己吃糖葫芦的事儿,那还是自己第一次吃糖葫芦,她以前并不怎么喜欢甜腻腻的味道,后来才发现糖葫芦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吃。
这几年忙于习书练武一直也没有机会去永济府探望孩子们,心里有些愧疚,好几年了孩子们的伤也不知医治得如何,他们还在慈幼堂吗?岳南栩或许早就离开了吧?
微感惆怅,苦笑着摇摇头,翻身上马正欲打马离开,入目望去忽地自人群中望见一个颀长的熟悉身影,面容俊秀身着绸缎青衫,可不正是岳南栩嘛!
孟舜英大喜,顾不得街上人来人往,一边催马往他的方向奔去一边大声喊道:“岳南栩,岳南栩!”
书生背着个大大的书箱,穿行在人群中低头赶路,冷不防地见人群四散避开又听见有人唤他,一脸茫然地抬头望去,远远看见孟舜英骑马过来,面上也是一喜,挥手打着招呼,扬声道:“陈英,你怎么在这?”
孟舜英在他身旁下马,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笑问道:“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来陵安了?”
岳南栩拍拍身后书箱,笑道:“游历江湖怎能不来帝京呢?”
这个人的来历一直是迷,但孟舜英看得出来他对自己是毫无恶意,也就不去计较他话中真假,说道:“在这讲话不方便,我有好多话想要问你,你用过膳没有?今天我请你吃饭。”
说罢,抢过岳楠栩肩上书箱放在马背上,笑道:“能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我自小就没什么朋友,你是我交往的第一个朋友呢,所以你千万不要推辞啊!”
岳楠栩帮扶她将书箱固定在马背上,双眉飞扬,笑道:“在下荣幸之至。”
他见孟舜英一身男儿劲衣并配利剑,不由弯眉一笑,又问道:“看起来你如今是在陵安站稳脚跟了,该不会嫌弃我吧?”
孟舜英佯一拳打在他肩上,佯怒道:“你说什么呢!”
岳楠栩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别生气,我逗你玩呢。”
孟舜英想着还没告诉他自己的真实姓名,当下敛了神情,正色道:“对了,我本姓孟名舜英,前不久才与家人相认,你若不习惯也可以像以前那样叫我陈英。”
岳楠栩满面含笑:“嗯,我更喜欢唤你陈英。”
孟舜英莞尔一笑,提步引着岳南栩进了一家高档酒楼,这家酒楼在陵安城颇有名气,生意很好,一到晚上来这打牙祭的客人更是络绎不绝。
孟舜英点了好些好酒好菜,很是开心地给岳南栩斟满美酒,笑道:“可惜我不喝酒,就不陪你了。”
岳南栩见饭菜十分丰盛,讶异问道:“咦,出手这么大方,陈英,你发财了么?”
孟舜英轻抿朱唇,说道:“我不是还欠你个大人情么,就是倾家荡产也得一尽地主之谊啊!”侧首将眸光凝于他面上问道:“在永济府那日你为何不声不响的走了?”
岳南栩饮尽杯中酒,打着哈哈说道:“那个,我后来想起那些乞帮人约莫也不是那么好对付,就去给严朗帮忙去了。”
“真的吗?”孟舜英半信半疑的笑问道。
岳南栩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哎呀,我骗你做什么?”赶忙给孟舜英添饭奉菜说道:“快吃快吃,待会饭菜都凉了。”
孟舜英并不动筷,面上浮起一抹忧色,问道:“对了,那些孩子们呢?他们的伤可曾治好了?”
岳南栩也放下竹筷,神色有些凝重地说道:“他们的伤实在太重,刀圭药石之下难免内腑受损,夭逝了三个孩子,不过其他的孩子现都已与常人无异。”
孟舜英悲喜交加,叹道:“如此也甚好,那个叫甘华的少年呢?他还活着吗?”
岳南栩点点头,说道:“还活着,两年前伤好后他便离开了南晋,大约是回故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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