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挟着猎猎寒风从身后一刺!墨卿指间□□翻飞,银光一现,与太刀相击,她借力后退,背后又是三道刀风刺来——
玄色宽袖被割出一道长长的刀口,衣袖上那只金线勾边银线为底的孤高黑鹤被生生撕为两半。墨卿垂眸看了一眼,幽幽无名火逐渐在心底越烧越旺。
这件外裳,是虞清息亲手绣的。
墨卿抬眼冷冷盯住了为首那个黑纱女,幽深如深渊的眼睛生出几分阴冷,像某种生在黑夜里的凶恶之物。刹那间,她避开了前面暗含八卦阵法环环相扣的七柄太刀,只差毫厘,便会扬起一簇血花,但恰恰就是差了那么毫厘,每一寸距离皆在她的算计之中。
既然不让她走,那就顺了他们的意,送他们去黄泉路上相见!
十指间妖异的□□交错,悍然朝黑纱女扫去——
半截黑色面纱悠悠落地。
黑纱女捂着少了下半截的面试,又惊又怒盯着墨卿,露出的一线红唇紧紧抿着,眼中生出了滔天怒气。
刀光血影,兵器相接声不断,回荡在秦淮冷清寂静的主城道上。
□□舞得几乎现出残影,血花四溅!
剧烈交手间,一个锦盒从刀光剑影中直直飞出——
墨卿瞳孔猛然一缩,她脑中此时闪过无数个念头。黑纱女一刀刺来,直奔她的心口,她只能后退一避,但要是避开,锦盒落地寒霜子飞出,那这味已灭绝的珍贵药材就再也找不到了!
电光火石间,墨卿对眼前这柄太刀视而不见,身体已一个几乎不可思议的角度一扭,堪堪避过这险之又险的一刀,然后向前飞扑而去!
身后数道刀风穷追不舍眼看就要砍上!
一线雪色自漫漫长夜里袭卷而来,恍若遥远苍穹下雪山之巅上经年不化的玄冰,极冷极冽,将夜色都搅得寒凉彻骨。剑风似孤鹤长唳,扶摇直上九重天!
墨卿双手一捧,终于将锦盒接住。身形却因为太快而失去平衡,止不住向前扑去。
一只手将她一揽,身后刀剑相击声似要撕裂夜幕,纯厚强大的内力毫无保留放出,血腥味又浓重了几分。
墨卿鼻尖萦绕着那熟悉的、清涩的幽幽药香,她浑身一僵,一瞬间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黑纱女看了一眼面含霜色,漠然盯着他们的扶苏,狠狠一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后对还剩下的七个人低声短促说了一句。
八人似夜中的蝙蝠,转眼间就寻不到踪迹了。
“追。”扶苏声音泠泠似冰,含着三分杀气。
暗处似有人应了一声,树木草丛微微一动,数十道人影也消失在了夜色中。
墨卿不动声色站开,看着扶苏,面上浮现出一个有些玩味的笑,仿佛他们只是偶然碰见,方才什么都没发生,“扶苏君,很巧。”
扶苏不语,直直看着她。
月色冷清,将他的好容貌勾勒地一览无余。
扶苏的眼睛,无论何时都像含着秦淮的淡淡薄雾,看起来总是温雅的,很难让人心生厌恶。此时,他眼睛清明无比,视线如芒,直直盯着墨卿,常年身居高位的压迫感随之显现。
看了半刻,扶苏才慢慢收回了视线,唇边含着清浅的笑,声音温和:“总是在十五遇见教主,莫非教主对十五的秦淮格外喜爱?”
墨卿的心微微一沉,还没想好怎么敷衍,她便感到丹田的内力在逐渐消散了。她顿时一惊,也顾不得再说什么场面话,只把手中的锦盒往扶苏手中一塞,说道:“听闻扶苏君在寻此物,本座就做个顺水人情,赠给扶苏君了。”
说罢,没再看扶苏反应,墨卿如一只黑鹤,不过三两下就消失在他的视线内,只留下在空无一人城道上的他。扶苏在原地看她离去,却半点没有要追的意思,他打开锦盒,那味苦苦寻了几年的药草映在眼底。
良久,他垂眸弯了弯唇。
……
自从那夜把药给了扶苏,一切平静如常。
扶苏依旧白日呆在军营,夜里偶尔会回来。墨卿每日无聊的很,只好想着法子捉弄楚亦晟,这个便宜二哥被她百般捉弄,却也不生气,脾气和扶苏如出一辙。
又是混吃等喝过了好几日,临近小雪时节,秦淮飘起了纷纷扬扬的小雪花,霁府的草木都裹上了一重银装,远远望去,秦淮银装素裹。
在一个寒冷的午后,没有半点暖意的日光洒落在庭院的积雪中。墨卿在院中堆了一个雪人,正准备找两颗红果子当眼睛,一回头就看见了一人朝她走来。
明明是在寒冷的冬日,他像是漫漫雪野中一点融融春意,消融了冰雪,化成三月明丽柔和的流芳,温柔又平和。
“七七。”他微微一笑,眼睛胜过三月春光。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没人猜对,曲清衡表示躺着也中枪。
继续猜一下来的是谁,十二点前还有一更,补上昨天的更新
昨天被抓去排练学校话剧了
曲清衡: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东瀛杀手:难道我们的存在感这么低吗?!
第40章
墨卿看着他,弯着眼睛微微笑了:“鹤归哥哥。”
鹤归递给了她两颗朱果,墨卿接过,顺手就放在了雪人的头上,正好是一对红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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