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睁大眼睛,眼里有怨意,却还是老老实实去找错误。
路正南摘下眼镜,放在自己工作区域的那边桌上。他左手肘压在桌上,手半握成拳头撑着侧脸看着她,许是困意,他神情沾了几分慵懒。
“重做,我看着你做。”
半个小时后,江蔓做完了,她看着路正南的嘴唇,终于从他嘴里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笑了起来,还没得意一会儿,路正南欺身而来,吻住她。
她和路正南不知道吻过多少次了。
每一次,她都没有任何情.欲,这一次也是如此。
路正南似乎也知道,所以便更加放肆。除了最后的那一层,他不会逾越,只会在表面那一层享受男女之间的碰触。
“阿蔓,学一下,这样回应我。”
江蔓脸色立即涨红,推着他,“这没价值,我不学。”
“阿蔓……”他声音低哑。江蔓是成年人,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嘶哑意味着什么。她别过脸,他呼吸立即洒在她颈侧,她肩膀在抖,他呼吸重几分,她抖得更厉害。他转动她的椅子,面对面,将她拉到他身上。
“阿蔓,这样,会不会?”
两人的唇舌之争,她哪敌得过吻技娴熟的路正南,回应一次他更放肆。江蔓呜咽出声,伸手拍打着他肩膀,他听到她声音便停了下来,吻至她颈侧。
“我今天用了你的洗发水,跟你的味道一样的。”他闻着她肌肤上的浅浅香气,舌尖蹭过她肌肤——江蔓推着他的脸,用手用力捂住他的嘴。
“路正南!”
他拉下她的手,“还是没感觉?”
“有感觉,我慌,我慌得很,你别亲我!”江蔓快慌哭了。路正南看着她潮湿的双眼,又听到她说:“路正南,你知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路正南看着她。
“我觉得我现在好像……很无耻……很……”那些难听的话她难以启齿,她软下身子半伏在他身上。路正南呼吸变重,想让她说出那些令她难堪的话,想想还是算了,这些话对她来说太大尺度了——他们现在模模糊糊不清不楚的关系就很大尺度了。她的家庭传统,经历的恋爱、男人都只有梁仲杰,即便三十一岁了,她的思维里还是逃不过羞耻二字。
路正南叹了口气,手伸到她脸颊边,触及到温热的液体,顿了顿,好一会儿,他擦掉她眼泪,柔声道:“好了,我不亲你了,好不好?”
他捏着她的手,一遍一遍安慰。他不知道自己的耐心是从哪来来的,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到这一步。
她缓缓抬起头。
嘴唇嫣红。
泪眼朦胧。
他心口泛了酸,看着江蔓的脸,终于一败涂地。他知道自己是着了魔了,却又不能承认,他必须斩断这心魔。他松开她,擦掉她眼角的液体,说:“好好睡觉。”
江蔓还没察觉到什么,他已经匆匆离开西苑了。
港生跟在路正南后面。
屋外的鹅卵石小道。他突然停下来,回头望向二楼的书房位置,灯光仍亮着。许久后,他问港生有没有烟。港生表情微变,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摸出自己抽的烟递给他。
他接过烟,摸出打火机,打火机是父亲留下来的。他站在灯下,慢慢呼吸。戒掉的烟他又开始重新抽了。“港生,这段时间我是不是不正常?”
港生看着路正南,迟疑了两秒才回:“南哥,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段时间,你很开心。”
路正南抬眸看向港生。
开心吗?
路正南点了烟,心急火燎用力抽了两口。他再抬起头去看二楼,书房的灯已经灭了。
“港生,我要去香港一趟,这段时间你好好看着她,有事打电话给我。”
“好。”
他转身离开。
陷入昏暗的书房的窗户边,江蔓看着路正南离开的背影。
第43章
三天了。
路正南离开有三天了。
这三天,她的生活里没有路正南,也没有梁仲杰,不知道多正常。
她工作越来越好,甚至得了这个月的奖金,和同事们一起出去搓一顿,余下的她得存起来,现下她最缺的物资就是钱。何美杉每见她一次都说她比上次要漂亮,笑容有光。
“都说恋爱使人变漂亮,看来这话对你来说是错误的。”何美杉说。
江蔓笑得眼睛都弯了。
何美杉很久没见到江蔓笑成这样了,跟她自拍了几张,后面又偷拍了一张她笑时的样子。
和何美杉分开后,她去找过马医生,结果医院的助理说马医生出差了,但是马医生出差了居然还会发短信来问她情况。江蔓先前不想继续治疗的想法也因此打消了。这医生未免也太尽职了。
路正南发出信息时正在路夏冬家里。
因为外婆一家人都在香港人,自小身体就不算好的路夏冬也跟着住在了香港,方便外婆照顾,直到外婆过世,路夏冬也还是留在香港,大陆对她来说是一个伤心地,好在后来她遇到了谷希成,相爱后结婚,期间也回大陆扫墓过,但也仅限于扫墓了。
她端着一盘子水果沙拉过来,谷希成牵着寻回犬在院子里拉着水管浇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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