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摊摊手：“直接告诉我，需要我赔偿的金额是多少？”
谢瑶沅在一边吓得小脸发白，双手招呼着：“桑桑的领导是吧？快进屋坐。”
顾少青摸了把头发，朝谢瑶沅点点头，和闻声走出来的谢老爷子握了手，才走到沙发上坐下，点起一根雪茄。
谢老爷子皱起老帅眉：“年轻人，给我也来一根。”
两个人抽烟，两个人抽二手烟，不大的客厅烟雾缭绕。
“桑桑啊，你别急，妈妈这就把那贵宾卡退了，再不行，我的那些包包，也还值些钱的。”谢瑶沅在男人们的沉默中，率先发言，语气豪迈，态度绝决。
顾少青看了她一眼，把大雪茄掐了，又摸了把油亮的头发：“路，倒是还有一条，只怕小林不愿意。”
林桑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懒懒道：“是安德烈还是老黄？看来咱们的金主大BOSS，是男女通吃哈。”
谢靓沅不解地问：“桑桑，谁男女通吃？要吃谁？”
林桑朝她抬抬下巴：“吃你闺女我，咱老谢家美貌基因太强大，无论我为男为女，都有人上赶着呢。”
顾少青又抽出一根雪茄，放在手里把玩着：“其实，安德烈的意思，是真地喜欢你，今早四点就来了电话，跟我聊了半个多小时，有二十九分钟在夸你，有时，金钱之下，也有完美的爱情。”说完，转向闷声抽烟的谢老爷子：“您说呢？”
谢老爷子狠狠吧砸了一口烟，看了眼谢瑶沅：“如果我女儿现在好好的，也许我会相信金钱之下，会有完美的爱情，但是小顾，我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桑桑是无辜的，她的悲剧完全是大人畸形的爱造成的，今天，无论她如何走，我都支持，即便因此拉下饥荒，我搭上这把老骨头，也一起还。”
顾少青瞅了白着脸的谢瑶沅一眼，啪，打开火机，把把玩了半天的雪茄点上。
林桑抬手扇了扇浓度越来越高的烟雾，转向顾少青：“顾哥，痛快点吧，需要我赔多少钱，毕竟当时签合同时都说好了，是我违反在先。”
顾少青眉头紧蹙：“代言的事倒好说，你昨晚不是让我停了手头上的意向吗，一切都没官宣，他们也说不出什么，你回国前的四家官宣了的，看他们的意思，如继续合作最好，如果中断，我那车和房的钱也足够赔偿。大头还是老黄那，他若提出撤回资金，那咱欠的钱，把这屋子人全卖了，也不够。”
林桑眯起眼睛：“九千万？”
顾少青点点头，又狠狠吸了口烟。
谢瑶沅要哭了：“桑桑啊，你做什么啦？怎么会欠下这么多？”
谢老爷子把烟摁死，抬眼看着林桑：“孙女啊，姥爷这就打电话给几个老哥们，去一趟索加里无人区海域，搞一搞那艘古董沉船，怎么还不弄他几个亿，九千万，小意思。”
谢瑶沅哭着跑过来，抱住老爷子的胳膊不松手：“老爸，不许去，会被国际法庭拿住的，你是水手，又不是海盗。”
顾少青两眼冒着贼光：“没想到老爷子深藏不露，这活好，一起？”
林桑也笑着走过来，拍拍谢瑶沅的背：“妈，加你一个，去给我们做做饭，当个船娘，快搜一下鱼的做法，如果在大海上吃上半年的方便面，我大概会跳海。”
谢瑶沅看着三个人：“你们，在说真的？”
林桑绽出梨花浅笑：“不，老妈，这只是其中一条路，还有两条，你准备几条黑丝袜，我们去抢银行，或者，用咱们老谢家的谋略，研究一下彩票，把家里积蓄全押上，中个特等奖。最高权利交给您，亲爱的妈妈，您选一个？”
谢瑶沅抱着她老爸的胳膊，竟然认真地思考，良久后，才眼睛重新发亮：“桑桑，还有一条路，你带着我去要饭，你不是说过，要饭可以赚大钱吗？”
林桑想起她刚穿来时，遇着谢瑶沅卖包，她确实拿这话捉弄过这个天真的中年少女，此刻望着她极认真的脸，呆了好久，喉咙竟有点涩。
这个家，也许在潜意识里，真地成为她的家了。
谢老爷子看着林桑，有点不悦：“桑桑，以后不准再捉弄你妈妈，有姥爷在，咱老谢家还用不着女儿出头露面。”
顾少青灭了烟，站起来，礼貌地跟谢老爷告辞：“那个，你们先商量着，我先去中介公司，把那套房和车挂上，咱们保持电话联系，晚上再碰头。”
谢老爷子一直把他送到门口，回头对林桑总结：“你这位领导是个真爷们，患难见品质，瞧你那个亲爹，不但不出手帮忙，还把生活费也给撤了，渣。”
谢瑶沅还不死心，为她的真爱辩白：“子雄不是那种人，他昨晚说的，只是气话。”
林桑歪头瞅了她一会，才慢慢地拍起巴掌：“老妈，拔通林子雄的电话，考验真爱的时刻到了，你把状况如实向他倾诉，看看会得到什么回应？”
谢瑶沅信心满满地拔通了林子雄的电话，接通地很快，里面传来好听的女声：“您好，您拔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不可能啊，你爸二十多年从来是一声就通，怎么会打不通，没电了还是没信号？”谢瑶沅拔了一遍又一遍，喃喃地说着，脸上终于出现一丝得知真相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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