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琴眼珠转动了一圈,似乎在回想这三个月发生的事情,淡淡一笑,道:“去了江南一带,认识了一些有趣的人,经历了许多惊险刺激的事。第一次离家这么久,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萧琴替二人斟满了酒杯,道:“你呢?发生了什么事吗?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有吗?”
“有的。我看得出,你在掩饰悲伤。虽然你不怎么跟我说你自己的事情,但我还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上官灵钰又将酒一饮而尽,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我也知道掩藏不住……我,我的一个挚友,死了。”
萧琴握着酒杯的手一颤,杯子跌在了桌上,酒洒了一地。
“你……有个挚友?可你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萧琴颤声道。
上官灵钰见萧琴的反应有些激动,略微诧异。他看着萧琴,竟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些许泪花。
萧琴知道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将酒杯放正,抽了下鼻子,凄然一笑,道:“真是不巧呢,我也经历了同样的痛苦。”她看着桌边的酒水不停地滴洒在地上,低头瞥见腰间挂着的玉佩,不禁拿在手中把玩。
上官灵钰正觉得萧琴的话很奇怪,忽见她手中拿着的那块白玉玉佩,更是诧异,忍不住伸手从萧琴手中夺过。
他翻转着玉佩,惊道:“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萧琴嘴角微颤,“你认识这个东西?还是说你认识他的主人?”
上官灵钰抚摸着玉佩上镂空刻着的玉兔,声音微颤道:“自然认得,我就是这块玉佩的主人。”
萧琴期待了无数答案,但万万没想到,上官灵钰竟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你,你的?这块玉佩怎么会是你的?”
“你知道我属兔,这是我十二岁的时候,我爹命能工巧匠专门为我雕刻的一块玉兔玉佩。我带着它回武当山炫耀了一番,结果却因一时意气,将它作为赌注,在一场比武中把它给输掉了……琴儿,你怎么会有这块玉佩,难道你……”
萧琴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输的人,可是南宫家的二公子南宫乙?”
上官灵钰听到“南宫乙”三个字,脸上一阵痛苦。光是这个名字就让他很难过,此时从萧琴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不知为何,更加难过、紧张。
“你认得他?”上官灵钰低声问道。
“何止认得……你和他是同门师兄弟,也是好兄弟吧,但为何你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他呢?你说你因为一个挚友的死而难过,说的是不是就是他呢?”萧琴的泪水扑簌而下。
“你认得他……”上官灵钰心情复杂地重复了一遍,“你是怎么认得他的?你为什么要哭?也是因为他而难过吗?”
萧琴抹了抹眼泪,摇头道:“我已经不为他难过了,毕竟已经难过了那么久……只是觉得很奇怪,明明跟你如此交好的一个人,你为何从不跟我提起。和他第一次见面,他就认出我了,你和他倒是无话不谈……”
“他,也认得你?”
“不是你跟他说的吗?”
上官灵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心中百般不解,却没有勇气说出“我从来没跟他提起过你”这种话。
两个月前,在得知南宫乙被害的消息时,他无比震惊、心痛。江湖传闻南宫乙是被魔教的催命琵琶所害,回家后,他又从父亲和三哥那听到了事情的真相。他痛恨魔教,但萧琴的母亲就是魔教中人,对于南宫乙的死,他不能在萧琴面前说些什么。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二人居然相识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萧琴又给自己斟了杯酒,学着上官灵钰的样子一饮而尽,辛辣穿喉,忍不住咳了两声,道:“我随爹去江南,路遇师父,她命我陪两个师妹去参加南宫大公子的婚礼。真没想到,第一次参加这种喜宴,竟会发生如此之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萧琴断断续续,将在苏州发生的一些事情讲给上官灵钰听。她向来对上官灵钰无话不谈,所以除了隐去和南宫乙相处时的一些羞于启齿的事情,她把在苏州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了他。
上官灵钰默默地听着,脸上惊讶的表情一直没有停下来过。他想不到萧琴第一次出远门,竟会遇上如此波折、惊险的事情。尤其听到她被南宫夫人一剑穿腹之时,不禁浑身冷汗。
而听到最后,听到南宫乙死去的真相时,他怔了半天,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之前只知道南宫乙是被催命琵琶所杀,却不知他竟是替人挡剑,而这个人就是眼前的琴儿。
“他为什么会救你?”好半天,上官灵钰才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萧琴紧咬着下唇不语。
“是呀,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挡在你身前。”上官灵钰似乎在自问自答,“他……他喜欢你?”
萧琴低下了头。
上官灵钰轻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他喜欢你,我就知道他会喜欢你的,他又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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