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只有你一个……”萧琴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南宫乙抿嘴偷笑,却装作没有听见,问道:“什么?”
“没什么……”
不管他是真的没听见,还是装作没听见,萧琴都不打算再说一遍。
看过上官灵钰的手记,也看过游惊魂的画,南宫乙相信,萧琴这幅娇羞的姿态只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此时他特别想抱着她亲吻一番,却忍住了。
长出了一口气,南宫乙道:“屋里有点热,我去外面吹吹风冷静一下。”
“要我陪你吗?”
“不必了。”
看着南宫乙离开房间,萧琴竟觉有些失望。她本以为他会借机“放肆”一下,做些搂抱亲吻之举,却没想到他很平静地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萧琴一个人,她忍不住又将盒中的那幅画拿出来细看了一番。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七月七日……”
看着上面的这些文字,萧琴忽然一阵心乱,将画胡乱卷好,收了起来。
第64章 作别
这两日,萧琴一直在做北上太原的准备。她收拾了两包行李,带了家中大半的金银细软,仍觉少了些什么,便来到父母的房中。
秦水柔病危时,曾将女儿叫到身边。虽然她平常很少跟萧琴提起仙乐教的事,但那天却说了很多。不过那时萧琴只有十三岁,仙乐教对她来说是个非常遥远的地方,并没有十分放在心上。但如今想来,母亲的确早有让自己入教的打算。
很多话中,萧琴印象最深的有三句。第一句是“仙乐教虽都是女流之辈,但可不能让别人欺负了,你若不喜主动犯人,也就罢了,但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奉还。”
萧琴至今仍不以为然,爹偶尔会说娘的戾气有些重,从这句话可见一斑。
第二句是关于仙乐教的一个秘密,“《琴瑟和鸣》是本教三大宝物之首,由魔琴代代相传,但从没有人见过全册。下卷在我手中,却只是残缺不全的曲谱和一些不明所以的字画,照谱弹奏易走火入魔,切不可翻看。”
但秦水柔至死也没有告诉女儿下卷在何处,可能她对萧琴能找到上卷并没有报希望。不过机缘巧合,萧琴在南宫家的墓园翻看到了上卷,默记了曲谱。她决定一定要在临走前找到下卷,作为自己入教后的筹码。
萧琴在屋中翻遍了母亲生前所用之物,都没有找到类似的书册,她不禁怀疑,难道下卷成为了母亲的陪葬?但转念一想,如果此物随母亲入土,那她生前也没有必要提及此事。
胡乱猜想了半天,萧琴忽觉眼前一阵模糊,可能是有些累了,便一头倒在了床上。闭目良久,睁开眼睛,却瞥见床内侧的墙上挂着一张琴。
秦水柔房中藏琴不下十张,唯独将此琴挂于墙上,令萧琴非常不解。在她看来,这是一张极为普通的桐木琴,音色并不突出,也无名号来历,她甚至从未见母亲弹奏过此琴。以前并没有深想,但此时萧琴却对这张琴有了好奇心。
她起身将琴取下,信手拨弄琴弦,竟觉有些走音。萧琴大奇,就算是母亲不弹奏的琴,也不会允许音准出了问题。她抱着琴,想要下床放在桌上调音,却不知为何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踩空摔倒在地。
这是复明后第二次眼睛在一瞬间看不见东西,尽管萧琴有些担心,但琴落地的声音却让她没有功夫细想。因为耳朵灵敏的她马上听出木琴之中竟还有他物。
萧琴翻转琴身仔细查看,敲动龙池与凤沼之间的木板,果然发现琴身之中还有暗格,只是琢磨半天也不知如何打开。萧琴心想此琴也不能弹奏,便拔剑使出五成功力,对准琴身划了开来。
木琴“啪”的一声被劈成两半,琴身之中,躺着一本墨色的书册。
萧琴大喜,取出一看,果然封面上写着“琴瑟和鸣下卷”六个小篆,与在南宫家看到的上卷一模一样。翻开内页,依旧是曲谱,不过和上卷一样,并不完整。三页之后,用隶、楷、行、草写着数句诗词,或严谨舒朗,或纵横狂放,风格迥异。萧琴虽不懂书法,但也看得出笔者的书法造诣之高。
而更让她感兴趣的是诗词的内容: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一共十几句情诗,从至死不渝,到思念难抑,悲凉渐浓,最后竟是悼亡之词。
再向后翻去,却是一个年轻男子舞剑、写字之图,与上卷美女舞剑、弹琴刚好相对应。想到此处,萧琴不禁有些不安,她记得上卷后面尽是裸女,恐这本会有裸体男子。好在翻到最后,并未出现担心之图。
萧琴不明所以,只将曲谱默记于心,收好书册,离开了房间。
至于秦水柔说的第三句话,就是入教之后的后话了。
***
八月十八日一早,萧琴来到母亲的墓前告别。她本想只看一眼墓碑,却被南宫乙拉着一齐在墓前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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