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扮作普通客人的持剑男子,他们招招狠辣,训练有素。
南宫乙以一敌三,尚游刃有余。几招过后,便认出这两个男子与之前在游龙馆的那批黑衣杀手武功路数十分相似,可以肯定是夺命先生的人。而这女子更是相识,但南宫乙不忍心对她出杀招。
虽说这些人下药、突袭,看似早有预谋,但凭他们几人的武功,别说对付南宫乙和游惊魂两个人,只是其中一个便不是对手。他们显然不是来埋伏杀人的,一定另有预谋。
果然,几招过后发现不敌,两个男子便有心要撤离,只是那女子还想纠缠。
南宫乙不想给他们逃走的机会,杀心已动,利剑连刺,两招精妙的转旋双剑瞬间了结了两个男子。
他虽然很少杀人,但这次丝毫没有犹豫。
斗笠女子见同伴接连毙命,又知南宫乙有心放过,便转身拉过躲在柱子后面的店小二向南宫乙推去,趁机逃离了酒楼。
一阵动静不小的厮杀,很快就结束了。
店中的普通客人都吓得说不出话来,几个武林人士也只是冷眼旁观、小声议论,掌柜的缩在柜台后面,连连说着“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南宫乙没有理会旁人,先检查了两个男子的尸身,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便来到游惊魂身旁,在他的腿上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低声道:“起来吧。死的死,逃的逃,你也无需再装了。”
倒在地上的游惊魂忽然睁开了眼睛,似没事人一般站起身来,拂去衣服上的灰尘。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快。怎么发现我是装的?”
“之前我们为了掩人耳目住过一家城郊的偏远小店,结果是家黑店。你一下子就看出那家店茶水有毒,这回又怎会着了道。而以你游少主的涵养,又怎会那么容易发怒。我倒是有另外一件事不明白,既然你发现酒中有毒,为何要假装中毒?难不成是懒得动手,将杀人的差事都丢给我来处理?”
“哼,我是为了配合你。”
“配合我?”
“你不是故意放走了那个女人吗?她一定会回去复命的。一个粗心大意的敌人,会让对手掉以轻心。我倒是好奇,你为何选择放走那个女人?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我听得出她想杀了你。”
南宫乙没有回答。
他从那个女子的斗笠下隐约看到她的面容,脸上缠着道道白布,眼中透露出十足的恨意。
她是惜泪,如今叫做惜命。四个多月前在南宫行放的那场大火中侥幸逃脱,却被毁了面容。
南宫乙不忍心她们姐妹俩都因南宫家的人而死。
“夺命先生终于忍不住动手了。这就是你一路招摇,非要住镇上最好的客栈的缘故吗?你一直想引他动手?”
“我们一路南下相安无事,直到快到家门口才动手,夺命老贼也是很能忍耐。”
“我只怕你这一路招摇,还会引来别人。”
“南宫少爷还有怕的人?”
南宫乙不怕招来别人,只怕有个人谁都拦不住,一路打探消息追到这里。如果只是他一人倒也不怕,但和游惊魂在一起,这一路想要低调也难。
见南宫乙不说话,游惊魂“哼”了一声,又道:“你怕她会追来?”
这正是南宫乙担心之事。
“我劝游少主还是小心为上,不是每一次都能这么走运,被你发觉酒中有毒。”
游惊魂不以为意,“别的我不知道,但夺命老贼并不想杀我。”
“你怎么知道?”
“酒中有毒,却不是致命剧毒。如果他真想杀人,又何必多此一举,让我们有所防备。”
“那你以为他想干什么?”
“给我们一个警告,告诉我们他正在等着我们。
***
第二日,两人启程向东,前往他们的目的地——宁波府。
那里是追魂夫人出生和成长的地方。
自懂事以来,游惊魂不止一次向追魂夫人问起自己的身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一直以为追魂夫人只是自己的师父。但十四岁那年,在夺命先生登门拜访后的十几天,追魂夫人却告诉他,她是他的亲生母亲。
“那我爹是谁?”
“我不知道。我有过太多男人,天知道你是谁的种。但这些都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儿子就好了。”
这是母亲的回答,但游惊魂从未相信过。
他深知母亲的品行,这八年来一直深居简出,别说男人,一般人也很少见。他不相信这样一个女人,年轻时会有不检的行为。况且他知道,母亲不是平凡的女子,而是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的追魂夫人,她不会轻易看上一般的男子。
不过有三个男人是被母亲另眼相看的。
一个是师祖,也就是母亲的师父,她对他充满敬畏,却从来不说他究竟是谁。一个是公孙谨,母亲的亲生哥哥,她对他恨之入骨。最后一个便是夺命先生,母亲虽从未亲口说过有关他的事情,但游惊魂知道,这个人是母亲一生中最怕的人。
那日在树林中,眼看母亲就要亲手解决掉她一生所恨的公孙谨,却被他手中的面具吓得精神失常。游惊魂可以理解母亲对这幅面具的恐惧,但他不解的是,母亲不怕任何人拿着面具,唯独怕公孙谨拿着它。他隐隐怀疑,母亲的这两个心病,一定有某种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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