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熙偷眼瞄看着身边的朱沐祥,想看看他作何反应。
朱沐祥不愧是皇族龙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他对台上女子热辣的互动丝毫不感兴趣,脸上还挂着一副嫌弃“烟花女子”放荡粗鄙的表情。这让福熙十分满意。
朱沐祥感觉到了福熙在偷看自己。他调皮地转过脸来,对视上赵曦儿偷瞄的目光,然后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好笑地说道:“吵嚷着要看花瓣舞,却一直偷瞄着我,台下良家少女,到底是何居心?从实招来!”
福熙看着朱沐祥的样子,开心又甜蜜地笑了。
对于从小就缺少安全感的赵曦儿来说,没有什么比靠在朱沐祥怀里的时候,更让她觉得安心。她伸手抱上他精壮的窄腰,闻着他身上的紫罗兰香气,虽然混迹在人群中,却依然清晰得让人迷醉;在赵曦儿的内心,此刻这种幸福的感觉无以言表,她只想这样,就可以和他直到天荒地老。
只是,这种踏实的幸福,是赵曦儿认识朱沐祥之前,从来未曾体会过的。她常常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种感觉甚至让她时不时地会有一些慌张;她很怕哪一天,此刻的幸福会突然失去,眨眼之间烟消云散。
赵曦儿心中的不安全感,早已经被朱沐祥看透。他知道,全皇宫都以为没心没肺、超级乐天的福熙郡主,对很多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的满不在乎;相反,她的心思和感情细腻起来,有些时候就像一个小女孩儿一样敏感。他知道,她只是从来不肯表露内心细腻的一面,因为就算表露出来,也没有亲近的人可以诉说;太后的恩宠就算再多,也只能尽到一个祖母对孙女的疼爱,无法照顾她内心深处的情绪和思想。
朱沐祥搂着福熙,她的额头刚好到他的下颌;他们丝毫不顾,周遭熙攘围绕的人群投来异样的目光。除了穿着比常人华丽一些之外,他们就像是一对民间最平凡的情侣。
舞台上的神秘女子,不知什么时候摘下了她的头纱,顺手从帽檐中摸出手臂一样长的软铁,支撑在帽顶;那头纱就像一只轻笼的蝶翼一样,随着女子手中的软铁翩迁起舞,又如蜻蜓点水般,掠过舞台近处每一个看客的头顶。轻纱舞动中,香气弥漫、沁人心脾。
台下的叫好声更盛,几乎达到了鼎沸的状态。
朱沐祥松开福熙,想让她看看这“异族女子”的精彩舞蹈。
福熙温暖地展颜一笑,竟也随着人群的呐喊,开始起哄:“好美的舞蹈!好美的人!”
舞台上的女子,似乎听见了这边福熙的尖声喝彩,将那宝蓝色轻盈的头纱,快速地掠过半圈观众,直向福熙这边不急不徐地飘来。
那宝蓝色的头纱离得越来越近,距离福熙不过一尺之遥。轻纱上下翻飞处,可见里面起着支撑作用的软铁,又细又尖如手臂一样长短,周身反射着利剑一样锃亮的光芒……
对剑最是熟悉和敏感的朱沐祥,看着那朦胧的头纱下用来支撑的利器,开始觉出有些不对;但是,当他伸手想要去拽住那头纱时,一切都已经迟了。
那宝蓝色的头纱下隐藏的利剑,掠到福熙的头顶后并没有像蝶翼一样飘过……
轻盈又拢长的头纱,随着台上舞女刻意的松手,就在那一瞬脱手抡出,眨眼之间飘落在了人群之中。同时,那神秘女子手中软铁制成的长剑毕现,剑尖随着手腕的急速推送,只在刹那之间,锋利地刺进了福熙的心脏……
已经看痴了的人们,都伸手去抢那飘落的头纱。熙熙攘攘中,朱沐祥被那头纱盖住了半边脸;他感觉,有十几双手都在抓捏他头上那拢妖惑的蓝纱,他满身的功夫竟然使不出分毫。急切间,朱沐祥迅速将蒙着他半边脸的面纱摞远。
只这眨眼之间的一瞬,他定睛再看时,福熙的心窝处已经被长剑刺穿;她口中吐着鲜血,正无力地向后倒去……
人群受惊,早已经自动驱散开,空出五六米的地方来。
朱沐祥顾不及其他,赶紧飞奔两步扶住赵曦儿,将她轻轻放在地上。
他到底是久经沙场,不同于士族家的纨绔子弟,头脑还算清醒。朱沐祥扭头看向刚刚还飘着粉色花瓣的舞台,恰巧看见,那名神秘女子慌忙落逃的背影。
他使出轻功,跃上半人多高的舞台,脚下凌空急奔几步,刚好抓住了那个准备要逃的“异族女子”。他一把揭下了她的面纱,令他大吃一惊的是:宝蓝色的面纱下,露出来的,居然是跟楚芳泽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朱沐祥震惊之下愣了神色。已经抓住的那名神秘女子,借机用剑划伤了他的手背,然后用力挣脱一跃而起,也使出轻功,眨眼间飞上了长安街两旁的屋顶,急速逃离,消失在夜幕里。
待到朱沐祥晃过神来,再欲追时,只听平躺在地上的福熙,艰难地呼唤:“祥二……你在哪儿?”
朱沐祥回头,心疼地看着,地上脸色苍白的赵曦儿;他的眼角闪出一滴泪花,再也顾不得其他,狂奔过去将她搂在怀里。
朱沐祥顺手解下腰间的钱袋,交给围观群众中,一个看起来衣着华丽、稍显稳重的中年人:“麻烦您,帮我把这长安街附近最好的大夫都请来,急救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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