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露说的句句都是现实情况,这样周全的思虑,足以彰显她一个名门闺秀的风雅和气度。丁玉露是当朝一品将军之女,她无故失踪了大半年,一朝从睿王府中走出,如果不把前因后果都说个清楚,真的会引人非议。
朱沐峰不禁联想到楚芳泽:她又何尝不是曾经的一品镇国将军之女?她和她的父亲、甚至于她的家族,足足在大众的视线谈资中消失了八年;如果有朝一日,她的身世也像丁玉露一样大白于天下,何止是引人非议这么简单!她要承受的,简直就是众矢之的、地动山摇般猛烈的灾难。
“王爷!玉露愿意当朝说出,大半年前被人蓄意迫害的隐情,为自己伸冤。还请王爷为玉露主持公道!”
“玉露姑娘,你可想好?女儿家的清白,远重于是非曲直!”朱沐峰觉得,只要将恭妃策划三皇子坠马一案揭发,已经足以让聚禄殿和瑶华宫自乱阵脚;他并不打算,让已经满载风雨的丁玉露,当着众人的面揭露伤疤。
“玉露早已经想好,一定要当朝指证密谋害我之人!大半年前,刚刚被欺辱后,玉露不是没有想过要告御状;只是我一名臣女,怎告得倒皇子和贵妃?毁了自己的名节不说,还会连累父亲受过。而今,有王爷肯为臣女主持公道,玉露不趁这个时机将事情全盘说出,更待何时!如果玉露说出实情,还能够暂缓睿王府的危境,这样利人又利己的事情,何乐而不为?我相信父亲也会支持我这样做的!也只有将一切都说出,玉露才能清清白白地回家,而非苟且度过余生!”
“那好!明日本王定会在朝堂之上,为姑娘洗刷冤屈,还姑娘以清白!还请玉露姑娘早些休息。”
朱沐峰安抚好了丁玉露,就不适宜再待下去;从梧桐苑出来之后,就往正房的方向回了。
这个时间,紫莲应该已经睡下了。侍奉在朱沐峰身边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自家王爷偶尔会读书废寝忘了时间。朱沐峰不愿让身边服侍的人过劳多等,早有吩咐:过了入寝的时间,紫莲和云生就不必再等,可以和其他下人一样,按时就寝。
楚芳泽尾随着朱沐峰一起出来,跟着他一起回到正房;像刚入睿王府做高等侍婢时一样,侍奉他宽衣。
正房中。
朱沐峰端详着手中做工精巧的锦囊:“这么重要的良言谶语,你竟然能放心明目张胆地搁到桌案上,就不怕被逸圣皇子埋伏在王府中的眼线看到,浑水拿了去?到时候,该让本王如何收场?”
芳泽娇嗔道:“拿去就拿去!反正王爷,本来就知道三皇子和四皇子的事情,用不用这上面的办法,还不是王爷说了算!倒是我,还以为王爷不知,辛辛苦苦暗里背地查了半个月;现在想来,真是多此一举,原本就是皇家深宫墙院里的事情,王爷怎会不知!”
朱沐峰看到楚芳泽有些失落、有些可爱的样子,温暖地笑了,围抱上她的纤腰。
楚芳泽感觉身后轻拥着她的胸膛,温暖又结实,让她忍不住想要依靠。
—— —— —— ——
小剧场:
丁玉露:大家还不认识我吧?我是新来报道的。
只是一出场,就被钟久小姐姐安排成光头形象,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喜欢我?
楚芳泽:光头的美女,更惹人怜惜。
放心吧,大家都熟悉了,就好了。
☆、第五十五章、祸心昭昭(上)
第二日,晨曦刚起。
被云生连夜“劫”来的王太监母亲、丁玉露、朱沐峰,三人共乘一轿,从睿王府出发。一路上,云生寸步不离地跟着锦轿,心里不停地默念着楚芳泽嘱托的事情。
天刚蒙蒙亮,睿王爷的枣红色云锦阔轿,就已经行至了宫门,准备早朝。
朝堂上。
还未等逸圣皇子寻衅,朱沐峰就率先参奏:“启禀父皇!儿臣近日禁足府中,深思己过;突然之间想起,多年前儿臣在宫中曾经听过一则流言,事关当年三皇子朱沐镇坠马一案。当时,这则流言在整个皇宫里传得沸沸扬扬,儿臣不敏,并未在意,如今想来,那流言或许有几分可信之处。”
“既是流言,又这么多年过去了,何必拿到早朝上来议!”东明帝有些不悦,他觉得朱沐峰在藐视朝堂。
“父皇!儿臣以为,虽然大多数流言都是捕风捉影,但是也不排除其中少数信而有征之言。儿臣以为,既然事关三弟坠马亡故一案,兹事体大非同小可,还是有必要禀报父皇。”
“好啊。峰儿,既然你执意要奏,那便说来听听!但是,如若你所奏非实,便是戏谑朝堂;朕必降罪,决不轻饶!”
“儿臣谢父皇容禀!早在三年前,儿臣还未独立开府,居于瑄仁殿时,曾听下人们流传,当时三皇子朱沐镇坠马一事并非意外,而是有人害怕镇儿与其朝堂争锋,故意精心布局背后狠下黑手!”
“峰儿!你是在暗指些什么吗?”东明帝的语气中,略显不满之意。
“回父皇!儿臣并没有暗指,只是要将此事的真相揭露出来,还故去的三弟一个公道!”
“还一个公道?你可有证据?!”很显然,东明帝并不想重温失去儿子的痛苦,这么多年过去,也不想再去惩治那个幕后黑手;他在极力压制着朝堂下的朱沐峰,不想让他重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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