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沐峰早已看惯了,他的亲弟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秉性,补充道:“儿臣启禀父皇!就算当年有人蓄意给三皇子的汗血宝马注射兴奋剂一事,已经无从查起;但是,逸圣皇子伙同恭妃娘娘,劫持王太监的母亲进京,强迫其做了三年的监押人质一事,确是属实。而且,他二人的这一行为,足以说明其心中有鬼、欲盖弥彰,还望父皇公断!”
“此事非同小可,祥儿罪不可恕!按照律例,谋害手足,当是毁败伦常的大罪,虽是皇子,也应治个终生圈禁之罪;但是,此案证据不足,仅凭一个马场掌事口述,拿不出任何实质性的凭证,不足以指控逸圣皇子确有其罪。综上,朕决定拟旨,削去去朱沐祥圣皇子的封位,降衔为普通皇子;今后需谨言慎行,恪规警法,方显悔过之意。祥儿,你可谨记?”
“儿臣谢父皇隆恩!”朱沐祥一看,东明帝并没有治他毁败伦常的大罪,只是降了衔位,已经是留了情面,最起码没有‘死’得太难看,一颗忐忑的心终于落了地。他心疼今后自己“逸圣皇子”的称呼不在,要被下人和大臣们重新称呼为二皇子,但也不敢求情,只能颔首归位,退到一旁。
王太监庆幸自己保住一命,一刻不敢耽误,到侍刑司领完板子,简单地收拾好包袱,一瘸一拐地孤身行往宫门。
这座皇宫王太监待了十多年,并不留恋。他踌躇的是:出了这座宫墙自己该去往何方?自己朝堂上的直言,会引来恭妃和逸圣皇子暗地里的追杀报复吗?母亲还在睿王爷的手里,自己是否可以跑趟睿王府,等下了早朝之后,接上母亲再一起远走天涯?也或许自己尚且自身难保,逐亡路上过多辛苦,还是不要带上母亲了?……一连串的疑问,在王太监的脑海里,不停回旋。
他不知不觉已经行至了宫门。正在心里矛盾纠结时,只见宫门外大概五十米处,停有一辆粗布包盖的马车;就如乡野小镇的马车一样,不惹人起眼。
赶车的小厮是个年轻的男子,穿着粗布衣衫,看起来却精神抖擞,倒不像是乡野小镇上的普通车夫——这个驾车的年轻男子,正是睿王府的密探凌天。
凌天在今早丑时,刚刚从京城郊外返回睿王府,他找到并抓捕了破庙里的“叫花子”陈潼文,及时回来向楚芳泽复命。现在马车里,陈潼文正被五花大绑着,像粽子一样。
朱沐峰早朝从睿王府出发半个时辰后。楚芳泽就打发凌天,载着陈潼文这个“大粽子”,赶往宫门外等候;她嘱咐凌天,让他把陈潼文交给云生之后,就送王太监和他的母亲一路平安,直到域外。
凌天看到,一瘸一拐从宫门口走出来的王太监,跟他确认了身份。王太监一听说是睿王府的马车,在这里专门候他,感动得热泪盈眶、连声致谢。
凌天与王太监耳语交代,让他先上马车耐心等待,一会儿王爷自有“妥当安排”。
所谓“王爷的妥当安排”。其实是:凌天要按照楚芳泽的吩咐,等到正确的时间,把陈潼文扔下马车,再接上王太监的母亲;他就可以载着王太监母子,向域外的逃生之路出发了。
王太监上了马车,惊讶地发现:车里还坐着今早刚被活捉回来的、五花大绑还新鲜的“人肉粽子”——陈潼文。
大约三五分钟过去。凌天远远地就看见,云生已经行至宫门,他急忙赶去接应;将五花大绑的陈潼文,从粗布包盖的马车上丢下,又从云生的手里搀过了王太监的母亲,扶上马车。
王太监看到,自己的老母亲被扶上了马车,立即感动得泪流满面,直让凌天给睿王爷带好,叩谢他的大恩。
凌天示意不让王太监多说话,以免引人注意;然后,按照楚芳泽的安排,载着王太监和他的母亲,飞也似地向域外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争取日日更新,
希望各位小天使能够看得过瘾!
☆、第五十五章、祸心昭昭(下)
早朝还在进行之中。
不待朱沐祥反击。朱沐峰又揭开了,四皇子、丁玉露被害一案幕后的真相。
朱沐峰不过刚刚提到,大半年前四皇子被逼疯的事;朝堂之上,朱沐祥立即怛然失色。
同时,群臣之中还有两名肱骨大臣,也顿觉心跳加速忐忑起来:一个是丁兴将军,另一个是宗人府的正一品、身任“左宗人”之职的陈鹤。
他二人之所以心跳加速的原因,却大不相同:一个是因为,此案之中的受害人,是自己已经失踪了大半年的掌上明珠;另一个是因为,心知此案的元凶并没有伏法,而是在另一桩人命案上,给自己的儿子当了替罪羊。
陈鹤心知:大半年前祸害丁玉露的那个市井混混,当时阴差阳错给自己的宝贝儿子顶了另一桩人命案,被判发配边疆,如今正没日没夜地服着苦役;如果四皇子和丁玉露被害的案子真相大白,那自己儿子所犯的,另一桩酒后争风吃醋杀人案,找替罪羊的事情,很快就会被牵扯出来。
其实,丁玉露被害案与陈潼文的杀人案,原本毫无关联;就是因为这两个案子中,都牵扯到一个关键的人物赵俊,而联系在了一起。
……
大半年前。
眼看着太后和皇上,就要给日渐年长的四皇子朱沐晨和丁兴将军之女丁玉露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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