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王在与恭妃往来的书信中,阳奉阴违。他多次哄骗恭妃,声称只要将来大事能成,他就愿意臣服于恭妃,愿意奉自己的亲妹妹为东明国的女皇。
恭妃一边做着“天下独尊”的美梦,一边对从小就庇护着自己长大的亲哥哥深信不疑。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论哪个民族的王位,它散发的政权魅力,足以让曾经仰望它的明媚皇子,日渐成长为一个深有城府的政治高手——就算是她自己的亲哥哥也不例外。
贺格俪藤依照恭妃的吩咐,表面佯装成是为二皇子效力。他向皇宫中发放的每一只灰鸽往来的信件中,全都打着二皇子的名头;而聚禄殿接到的每一封信件,元顺都会第一时间,将内容私下先过目一遍,然后一一禀报给恭妃。
这样一来,朱沐祥其实就等于是被架空了,他只是这场交易之中一个明晃晃的挡箭牌。恭妃打着这个“挡箭牌”看似在为己谋划,实际上不过是为人作嫁衣裳;贺格俪藤打着这个“挡箭牌”,再扯上恭妃这张大旗,就有了双重的保护,他这个至关重要的线人,就在这样的双重保护之下,为鲜卑王步步谋划。
这一日拂晓。贺格俪藤向聚禄殿传信,告诉宫中,他已经如约取得了张将军和夜宇的信任。
清晨。朱沐祥拆开灰鸽爪上的信笺之后,喜不自胜。他不由得在心中赞叹,恭妃帮他找来的这个卧底,又利落又牢靠;他更乐滋滋地在心中赞叹,恭妃给他出的这个主意,既绝妙又好用。
高兴过后,朱沐祥得意洋洋地开始进行工作部署。
他命令元顺找来几个下人,分头到街面上去打点一下,让一些“闲散人”将楚芳泽已经入狱的事情肆意传开;为了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吸引张将军露面,朱沐祥还命人捏造谣言,说睿王也已经被打入牢狱之中,反正不过是“市井谣言”,那就并不一定非要属实。
很快,“皇长子和他的贴身侍婢楚芳泽,已经被双双打入牢狱”的谣言,传遍了京城的街头巷尾。
自从上次,张将军给女儿发的飞鸽传书,被贺格俪藤半路拦截了之后,他久久不见回信,便开始日夜难安起来,时时担心着楚芳泽的安全。
终于,张将军决定,将夫人和孩子留给夜宇,他要自己一个人乔装打扮,进到京城里去打探消息。
天牢里。朱沐祥正在滥用私刑公报私仇,他用刑鞭肆意地抽打着楚芳泽。
虽然朱沐祥心里知道,福熙郡主并非楚芳泽所杀,真正的凶手也已经伏法;但是他就是拗不过梗在心里的那道坎儿,每当他看到楚芳泽的样貌,就会不自觉地想到元宵节那晚福熙郡主被刺杀的情景,想到赵曦儿胸口一直涓涓不断地向外流淌的鲜血……
刑鞭的末端,被朱沐祥舞得劲道十足,不带任何怜惜地抽上楚芳泽粉嫩的面颊。那如巨蟒一样凶恶的刑鞭,每落下一处,俏人璧玉般白净光滑的脸上,就会留下一道深红色的血印。
楚芳泽听着炸裂在耳廓附近的鞭响声,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她隐忍着死死地咬紧牙关,就是一字也不肯吐露。
美人脚下冰凉潮湿的石砖地上,零乱地散落着朱沐祥命人起草的供书。
书曰:“民女张芳泽在天牢中夙夜反省,终于认识到过往的谬误,迷而知返,愿意招供自己的滔天罪行。其一,民女的父亲,的确是曾经通敌叛国的一品镇国将军张氏;其二,八年来我们一家人虽然隐居在麒麟山,父亲与皇长子的通信往来却一直未断,二人频繁联系蓄谋储存实力、伺机造反;其三,民女请求面圣,愿意招供家父新的住址和下落。”
对于这样一张供词,楚芳泽就算活活被刑虐打死,也不会招认一个字。
楚芳泽任凭朱沐祥手中力道十足的长鞭抽花她的脸颊,毁了她如花似玉般的容貌;直到这长鞭在她的脸上已经无处下落,向下挪移抽打在她的身上,如同巨蟒一样,每落下一处,都狠戾地撕裂她雪白的里衣;她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咬紧了牙关绝不喊痛,更加不可能按照朱沐祥的要求在那张供书上画押签字。
渐渐地,当楚芳泽雪白的里衣,也被一道道深红色血迹浸染得不成样子,她开始觉得意识也变得模糊;为了不让自己就这样昏死过去,楚芳泽开始回忆,昔日与朱沐峰在一起相处时的种种甜蜜过往。
楚芳泽还记得:刚进睿王府时,她误闯了尚文阁,躲在窗下偷听睿王爷的自言自语,被朱沐峰发现了之后,却任性着刁蛮地不肯陪一个笑脸,嘴上还不落阵势地讥讽朱沐峰,说他欺负柔弱女子,被朱沐峰一气之下带到了审讯室中;一进入睿王府的审讯室,她光看着整整一面墙上琳琅满目的刑具,就知道自己来错了地方,为了“不吃眼前亏”,她特别识时务地立马向朱沐峰求饶……
想想那时的自己,楚芳泽的嘴角不由得挂上一丝笑意,当时居然那么容易就认输求饶,真像是一个挨不起苦刑的软骨头……
那个时候,在那间暗室里,站在她面前的男子,是她八年未见的峰哥哥呵!他是那样英俊睿智、心怀天下的一个人,是她愿意用尽一生都去感激和辅佐的救命恩人!
朱沐祥看见被他刑虐的“猎物”嘴角居然还挂着一抹笑意,而且那不太明显的笑容居然还露出些许甜蜜,他内心的邪恶和戾火彻底被激怒了;有意地将手上的刑鞭又加重了几分力道,抽到楚芳泽羸弱的身上,企图将她从甜蜜的回忆中抽醒,拉回到现实,仿佛就是想让刑架上的的女子尝尽与他为敌的痛苦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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