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临近京城,他们兄弟二人越是加倍警醒。凌天和凌雨知道,他们的新王妃在王爷心中的分量,此趟差事关系重大,是万万不能办砸的。
为了防备有刺客偷袭,凌天和凌雨并没有带这一行人去住客栈,他们只是在原地搭建了随军的帐篷;为了保证这二十九名张氏族人的绝对安全,兄弟俩人决定,要时时刻刻提着精神轮流守夜。
果然不出所料。前半宿还算消停,后半宿正当凌天和凌雨倦意上涌之时,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突然间。兄弟二人只见,一簇带着火焰的箭支被人从高空射下,准准地落在了凌雨的脚前,差一点就要烧到脚趾;他二人惊愕地抬头看天,隐约可见墨色的夜空中,悬着十余个若隐若现的黑点儿。再一瞬间,每个黑点儿都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在手中的箭支上燃起一簇又一簇微弱的火光;那是他们刚刚接到了首领始发箭落地的信号之后,准备拉弓搭箭一齐发射了。
还是凌天率先反应了过来,高喊一声:“大家注意,有刺客!”
随着话音而落,一支接一支的火箭从天而下,令人猝不及防,直连成一片通亮的“火雨”。
帐篷里的张氏族人们听到了凌天的喊声,几个觉轻的壮年男子和妇女,率先精神了过来,随后他们相互轻轻推嚷着,叫醒了身边的老人和孩子。
但是这一切都太慢了。待这些族人们全部清醒之后,他们临时搭建的军帐,已经被从天而降的一支支夹着火舌的利箭射穿了。
很快,这些火舌在帐篷上肆意游蹿,相连成片燃起了熊熊烈焰。远远看去,这座军帐已经没有了灰暗的布面,只是像一个巨大的篝火堆被烧成通亮。而那些刚刚被解救出苦海的张氏族人们,正在这巨大的火堆之下,想尽办法自救逃生。
时间短促,“火雨”也下得越来越烈,根本容不得凌氏兄弟去取水救人;最有效的办法只有釜底抽薪,彻底挡飞击走天空中的这些火舌,让火势不再扩大。凌天和凌雨相视一眼,几乎在同时腾地而起,他们拼了性命般地,试图去用长剑击散那些带着火苗的箭支。
兄弟二人不愧多年武学,手法精准地击落了成百上千支密集下坠的火箭……
地面上的军帐里,哭喊声一片。
几个壮年大汉先逃了出来,手中拿着家什器皿,迅速地跑到河边挑水救火;留下四个,撑着将要烧坍塌的帐梁、围住帐篷口的火势,让其他老弱妇孺们能够顺利逃出。
那些族人们,在这许多年中受尽了苦难,如今能够保住一条性命得到恩赦回京,已经万分感激上苍的厚待。他们并不拥挤,一个一个地,从烧得通亮的帐篷中躬身逃出;剩下最后的几个孩子和女眷,火势已经烧得太大,他们几乎是被那四个守门的大汉急急丢出来的。
撑着帐篷把门的那几个汉子,很是尽责。他们任熊盛的火苗在背后烧破衣衫,也绝不吭声,直到所有还活着的族人都逃了出来,才如释重负,堪堪地倒了下去,葬身火海。
空中的那十余个暗影并不落地,也不恋战,整个过程都不足一刻钟的时间。他们似是达到了目的,在刚刚那个领头的一声口哨之后,整齐默契地迅速撤离了。
夜空中的那些黑衣人退去之后,凌天和凌雨兄弟二人才终于腾出手来,他们赶紧奔到河边,去帮忙挑水救火……
天色终于见亮,这一夜的灾难也终于过去。凌天和凌雨在微亮的晨曦中,清点剩下的人数。
幸存的这十九名张氏族人,他们的身上脸上多少都有一些轻微的烧伤,凌雨将上好的去腐生肌膏拿给大家,他们逐个传递相互涂抹。
经过昨夜的一番折腾,凌天凌雨事先给大家准备好的干粮,也被大火烧了个精光。距离京城还有两三天的路程,为了防止再有刺客来偷袭,凌天和凌雨兄弟二人急需好好地谋划一番。
借着大家涂抹药膏的时间,凌天将凌雨拉到了一旁,小声嘀咕:“兄弟,我担心这剩下的两天会不安宁,你我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提防。”
“放心吧,大哥!一切都听你的!”
“帐篷没有了,为了防止有人再来夜间偷袭,这最后的两天我们还是不歇了吧?”
“嗯,好。那我们夜间就放慢些速度,这样大家可以在马车里打个盹,还不至于睡得太死。”凌雨想了想建议道,“大哥,干粮昨夜已经被尽数烧光了,要不我们跟大家商量商量,到了京城再让他们充饥吧?毕竟到了京城,只要我们报上睿王府的名号,就算店主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饭食上动手脚;但是,此处……就不同了,我担心这荒郊野岭的,再起是非。”
“兄弟,我同意你的看法。我去把大家聚集起来,跟他们好生商量,让大家务必挺一挺,等到了京城再吃饭食。”
凌天将剩下的十九名男女老幼召集在一起。
起初,几个饿极了的孩子,还委委屈屈地央求着,哪怕能喝碗稀粥也好;后来,凌天凌雨两兄弟耐心地跟大家讲明了利害,经过族里大人们的开导,孩子们也听话地同意了。
就这样,凌氏二兄弟带着一行人重新启程了。
虽然大家都在饿饭,肚子也不知道已经咕咕地叫过了几回;但是一想到现在的自己已经是无罪之身,马上便可以重返京城,就都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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