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证物证具在,事情已经再明白不过。东明帝懒得再查,他直接对朱沐祥质问道:“说!这件事情恭妃知不知情?”
“回父皇,母妃……母妃不知!都是下人们在擅自行动,已经被儿臣处决了……,呜……呜……”朱沐祥一时之间干打雷不下雨,在他父皇的面前装起可怜来。
“下人擅自行动?哪个下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连朕下令修建的桥也敢去炸?分明是你们当主子的不修德行,整日里只知道争宠善妒!”东明帝大发雷霆,“李公公,传朕旨意!自即日起,逸圣皇子闭门思过三个月,罚抄佛经三百遍,以慰洪安桥遇难的百姓,聚禄殿停发月俸半年;另外,恭妃教子无方,瑶华宫罚俸三个月!”
“是,奴才遵命!”
东明帝的心情非常不好,脸色难看极了。
京兆府尹和朱沐峰还跪在地上。
本来京兆府尹查案有功,是应该要受赏的。但是,此时他并不乞求赏赐,只希望皇上能赐他一道恩旨,保他全家平安无事。
听着东明帝许久没有下文,京兆府尹悄悄抬了抬头。他用极短的一瞬间,仰望了东明帝一眼,然后连忙收回目光,继续低下头去——他看到,高高在上的东明帝正在走神。
俄而。东明帝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他好像已经忘了,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京兆府尹,又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朱沐峰。
朱沐峰非常明白,此时京兆府尹心中的所念所想;但是无论他站在什么角度,都没有办法,替京兆府尹向父皇讨要“预防逸圣皇子行凶报复”的恩旨。轻则,他会被人说成诬蔑;重则,他会被人说成构陷。
朱沐峰用肯定的目光回望京兆府尹,示意他,现在可以向父皇讨要恩旨。
“皇上,微臣有一事请奏!”京兆府尹鼓足了勇气开口。
“说吧。”东明帝显得有气无力。
“微臣冒死进谏,本是职责所在,不敢向皇上讨要任何恩赏;逢此多事之秋,臣位卑命贱,亦死不足惜!但是,臣斗胆恳求皇上能够赐一道恩旨,保臣的家人平安度日;臣虽万死,不足以谢皇恩浩荡!”
“嗯,朕明白你的的苦衷了。”东明帝回过神来,吩咐道,“逸圣皇子听旨!”
“儿臣恭听父皇圣训!”
“京兆府尹全家若有任何意外闪失,朕唯你和恭妃是问!”
“儿臣谨遵父皇圣训!”
“都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儿臣、臣告退!”
这一场恶人先告状的闹剧,终于结束。
在京兆府尹的心中,对睿王爷的敬重又多了几分。
朱沐峰已经乘轿回府。
他半躺在红木雕花镶玉的短榻上,背倚水绿色绸缎躺枕,身上盖着金丝绒织就的薄衾;这一切使他原本白皙英俊的面庞,更显得正气高贵。
虽然朱沐峰的双膝,由于在御书房中久跪,现在已经疼得微微颤栗。但是他嘴角噙笑,表情如春风化雨般温柔,仿佛从未经历过什么磨难;他的眼神清澈而有力,如山泉一般水润,如太阳一般热烈。
楚芳泽栖坐在短榻旁,轻轻地给朱沐峰揉捏膝盖。
朱沐峰的心中十分不安,他生怕亏待了芳泽,柔声说道:“已经不那么疼了,休息一会儿吧。”
芳泽抬起头,注视着朱沐峰;她觉得短榻上的男子阳光、儒雅、刚劲、温柔。一时之间,芳泽感恩和钦佩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
朱沐峰试着去解读芳泽注视的目光,他看着她长长的如蝶翼一样的睫毛,从心底里喜欢。他已经忘却了腿上的疼痛,伸出强有力的手臂,一把将出尘脱俗的璧人拽到怀里来;他闻着她耳鬓的发香,如熏如醉。
芳泽害羞地浅浅低头。
……
云生听说自家王爷已经回来,一时高兴,端着药碗闯进门来。
芳泽见云生进来,连忙从短榻上站起。
朱沐峰也瞬间敛了迷醉的目光,转头看向云生。
云生觉察到自己好像“破坏”了什么,愧疚地低头转身想“逃”出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紫莲跟着云生,不知所然也进来了。
紫莲看见云生局促的表情,就明白了——他们两个进来的不是时候。
二人同样地尴尬,同样地不知该进该退。
朱沐峰温和地打破僵局:“云生,把药端过来。”
“哦,是!遵……遵命!”云生觉得,自己已经紧张得不会说话了。
芳泽站在一旁,害羞地浅笑。
不一会儿,就听见正房中的主仆四人谈笑宴宴。
云生像是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环顾四周,他觉得在场的也没有外人,就直接问道:“王爷,既然您明知道红桃就是细作,为何不将她逐出府去?”
“本王留她在府中,并非妇人之仁。本王就是想,让这件事情顺其自然地解决。”
“这……”云生毕竟年纪小,听不太懂自家王爷的处世之道。
朱沐峰温柔地注视着芳泽,笑着说道:“芳泽,你可知道本王为何不处置红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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