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说,被掐成这样,鬼才能说话。
哦,鬼都说不了话。
“说!”他的眼珠子似乎要瞪出血来。
“我叫你住手!”蓝瑨冲了过来,手中不知道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他靠近的一刹那,我觉得异常刺眼,下意识地用手遮在眼前,这才发现柳不寒也已经松了手。
金光乍现,我慢慢松开手指,透过指缝,看到蓝瑨手中握着一个光源。还未看清,他就把我往旁边拉了拉,这时金光稍稍弱了些。
我移开手,问:“这是什么?”
“这个,你还记得吗?”他摊开手掌,把手伸了过来。
我仔细一瞧,这正是那日我给他的护身符。
“自然记得,这是我的东西,现在还给我吧。”我眼疾手快地抓起他手掌中那小小的护身符,脑海里出现了一张男人的脸。
那幅画已经有好多年的历史了。
画上的男人我只见过他一面。几百年前来着,我记不清了,他就是突然出现在我的阁楼床前,像个神仙一样飘在空中。
“你是谁?”我一惊,手中的扇子落在地上,从椅子上弹起向后退去。
他微笑不语,不知怎么的,我连他进窗子的动作都没看到,他就已经站在房间里,我的面前了。
他捡起地上的扇子,送到我面前。
我怯怯懦懦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它。
他扫视了房子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桌子上,他径自往前走去,道:“真的在这里。”
“喂,你要干嘛?”我抓着扇子快步走到他身边,对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深感疑惑,却没什么恐惧。难道是因为他的气质?
叫我描述也描述不出来,大概,有一种气质就叫神仙一般吧。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将桌子上那个小巧的茶壶拿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我不缺钱,也不缺茶壶,只是看他拿起我的东西,我便忍不住去夺。
他个子很高,单手举起来,我便只能仰头看。我本想跳着去争夺的,但是他忽然伸出一个手指头,正戳在我的眉心。
我便立刻呆住了。
“小丫头,别再抢了,这壶要是碎了,我要你的命。”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微笑着的,但是一股寒意从我的脊背上蔓延开来。可我仍然不怕他,大不了,我就不抢了呗。
我收回手,哼了一声,退回椅子上,道:“送给你了,你走吧。”
倘若我知道我真的能活这么久,倘若我知道这一别便是千百年,我肯定不会说这句话。
他走到我的面前,笑道:“小丫头,作为交换,这个送你吧。”他一手拿着茶壶,另一只手掌在我面前摊开,躺在他手心的是一只小小的护身符。
“这是什么?”我探头想仔细看个究竟。
他把手往前送了送,我便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手掌也摊了开来。那小东西就落入了我的手中。
“那么,多谢照顾,后会有期。”
我正摩挲着这小小的护身符出神,听到他跟我讲话便抬头,他站在窗台上,微笑着向后倒去。
“喂!”我连忙站起来趴在窗台上,可这阁楼下哪还有什么东西?
就是这短短几分钟,这个男人却叫我记挂了千百年。不是喜欢不是爱,是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充其量,称它为“好感”吧。
他取走的那个茶壶,自我有记忆一来,都是我一直用着的。要说那茶壶不是什么上好的陶瓷,烧制的火候一般,但我偏偏总是用着它。
这样,就没人会把它当作废物扔出去。
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我是个喜新厌旧的人。
那个男人走了之后,我终于换了许许多多风格华丽,样式更精巧的茶壶,但总会想起那个小巧的、没什么特点的茶壶,和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男人。
而他留给我的,只有这个小小的护身符。
现在,它就在我手中。
柳不寒又倏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手一挥,蓝瑨便一口鲜血喷得老远。
“离他远点!”我抓住蓝瑨不让他摔倒,将手中的护身符捏在手中,挡在他面前。
黑气又从柳不寒的身上散发出来,护身符的的光又变得亮了。
“往后退!”我拉着蓝瑨的衣服把他往后拉,注视着眼前这一切。
那黑气与金光相互纠缠,忽地,那金光陡然迸出一般,将那黑气绞杀成碎片。但是柳不寒身上的黑气仍然源源不断,他试探性地伸出手,再狠狠一攥,团团黑气将护身符包围。
“啊!”我忽觉手心发烫,连忙松开手,却见碎片从我手中落下。那金黄色的护身符碎片仍然闪着光,可那光却越来越弱,直至消失。
护身符碎了。
那个男人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消失了。
柳不寒走过来,抓起我的衣领,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牙切齿道:“说,你到底把段姐姐怎么了!”
我说:“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既然为鬼魂,那就跟我走吧。”云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的身边。
我心里一紧,转头扫视一圈,见他一个人站在旁边,不见林落的身影,心想这小子手速挺快,真么快就吧林落给转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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