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以。”虢奕转而望向舞台,“还有几个节目到我们?”
“两个,其中一个是小品,时间还挺长。”她跟着侧身,和他一起靠在窗户边,湿热的风灌进她的衣服,有些热。
虢奕脱下外套递给她,示意她一起收着。她没动,摸了摸西装袖口和衣角,缓缓说道:“我的礼服正好和你衣服的金边花纹相配,”蹴尔抬眸看他,“好可惜!你穿这件衣服真的很帅。”
他没想到她可惜的竟然是这个,揉上她的脑后,“以后还有机会。”
“服装没创意估计得不了名次。”她说。虢奕是个很骄傲的人,任何比赛中应该都不会容许自己太落后吧?
“只是想陪你开心玩玩,我也没什么功利心。”他答。
在众人奇怪的眼神里硬着头皮登场,幸得两人都非常随意,整场表演都和预期的效果一样,不浓不淡,但出乎意料的流畅和舒缓。不是振奋人心的激昂,反倒给人一种将错就错的随性。而这首歌的词,其实有种令人窒息的难受。
从礼堂里出来,拿着二等奖的证书,并不觉得这场表演有多好,连服装都是敷衍的,得奖她没想过。
夜意正浓,寂静让人有些不自在。她把弄着证书和奖金。“第二名嘿。”
虢奕伸手至她挽着的袋子,以为他要拿自己的衣服就准备打开,谁知他径直接过袋子,用另一只手提着,动作如流水。“你把主席位旁边的那个女老师唱哭了。”
“我吗?这么厉害!我一直觉得我唱歌没啥感情的。”见她仰头一副求表扬的模样,他心情大好,又想整蛊整蛊她。“是没感情,幸亏发音不错,不然就耳不忍闻了。”
“耳不忍闻大多是用来形容令人悲痛和值得同情的事件。”
“你说的是鲁迅,我说的是冯梦龙。啼哭号呼之声,耳不忍闻。字面意思。”
啼哭?号呼?这么惨烈?老早蚂蚁说她不适合唱中文歌原来是假的,她何止是不适合唱中文歌,她是完全不能开口……
回去的路上才听说,原来那个女老师的老公是一名飞行员,每听一句‘地面指挥呼叫汤姆船长’就感动到不行。大抵是评委们也为之动容,就慷慨地评了奖。取巧了。
“对了奕哥,余铠约我们十一去东晏湖玩,我们去吗?”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道:“为什么不告诉别人我是你爸爸这个事实?”又是为父之心泛滥,不想搭茬,一边从他手里的袋子中拿出自己的礼服,一边回答:“什么跟什么,到底去不去?”“去。”
抱着礼服无法挥手道别,“我到了,你回去小心点。”他嗤之以鼻。“我有什么该小心的。”她耸肩认可。“也是,该小心的应该是遇上你的人。”说完不待他回答什么就转身了。
这些天她越发猖獗了,小性子很多。前些天程今还说对她八卦一番,说她表情比以前丰富许多,话也不像以前那么少。就像程今形容的,以前的她就像是一朵塑料花,虽然没有什么缺点但也没生机。现在则像一朵骆驼草,看着细长还带刺,但却柔软。
这一样的比喻她也曾听过,是高二那年流行伪文字时书信里的内容,她说她变了,变得温柔和迟钝了,因此而可爱很多了。大概就是看不出缺陷的人才难以靠近吧!
闲步往大门走去,猛然惊醒,利索回奔出去,以为虢奕应该走远,谁知一开门突然撞见一个黑影靠在墙边,嘴里叼着刚刚点燃的烟,打火机的火焰还没熄灭。
他为什么还没走?
虢奕睁大了眼看她,正想问她,才发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竟不是开口而是迅速掐了手中的烟。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她一个健步上前,蹲下身在他脚边的袋子里胡乱一搜,揣了什么东西进怀,又一溜烟跑进院。留他一个人在墙边盯着手里的烟发愣。这人还真的……
周肯肯松了口气,拿完礼服居然忘了拿胸贴,幸好他没看到不然就尴尬了。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寻思着下楼去问奶奶她房里的吹风机去哪了,‘滋滋滋’桌上的手机要命的振动。一打开,响铃十秒就已经挂断了。
虢奕?正要回拨却看到几条短信。
“我看到了。”十分钟前。
“你不必自卑。”九分钟前。
“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贴了那玩意还是平原?”五分钟。
“生气了?好了好了别气,我不说实话了。”一分钟前。
以往只知道他真的恶劣到不行,但这么傻和无赖的恶劣,她第一次见。她矛盾得很,带着咬牙切齿的愤然又暗自窃喜。真实的一面只会留给亲近的人不是吗?在别人眼里他冷漠自傲,可幼稚的,别扭的,甚至不动声色温暖的,她都感受到了。
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文字,奋力摇头,伸手摸上自己发烫的额头。唉~感情让人神志不清。
在约定好的大桥边,她和程今先到,没一会余铠就到了,他的时间观念就像手表里分针秒针跳动的频率,规规矩矩,设定了就会执行。出发前男生们接到张藤的通知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要骑自行车。也是那一天,周肯肯终于见到了张藤的那个克星,是个性格非常酷的姑娘,长相也不同于张藤以前勾搭的女生的柔弱,她长得很硬气。
52书库推荐浏览: 小小初十五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