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转身张罗刚休息不到两分钟的同学们开始排练的时候、无止境的挑刺挑刺再挑刺的时候、众人怨声哀悼苦不堪言的时候,她明白了,刚刚那句话是揶揄,不是真心话。
她缩着身子躲到门口喝小白塞给她的那袋牛奶,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热,她的口袋总归是要比他的胸膛冷太多。认真眺望黑漆漆的远方,忽而听后面有人叫她,神经一蹦,猛吸了一大口,奈何肺活量不是预期的那么大,呛得她差点喷出来,捂嘴不停的咳嗽。
背后一只大手带着报复心的帮她用力顺气。“这么着急干嘛?”
“我喝牛奶呢!”
“当着我面喝也没什么关系。”
她用咳得发红的眼睛望向他,很奇怪。他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两眼间攥紧的眉头,冰凉的手指一触到她,皮肤就立马舒展开来。他觉得有趣,像极了反向含羞草,心情莫名舒畅很多。
“以后不用避讳了,我现在看它没那么不顺眼。”
“那恭喜你克服心理障碍。”
“同喜!”
后来她问,是不是因为有了这段留学经历所以才成就了后面的小白。虢奕说,不知道,他只记得小白和朗格切磋时的表情,兴奋而快乐。
好像是被他别扭而细腻的内心影响到,满腹的欣慰和骄傲。眼前这个人其实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也有很阳光的时候。
“难道小白国内发展就无法成长为后来的世界巨星了吗?”
“也能的,小白是天生的小提琴家。可上辈子的他,从没有后悔过自己去留学的决定。”
“那就好。”
“嗯。这样就很好。”
第四十三章
好像每个人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铭记一个重要的日子或者一件重要的事,筹备了无数种方案和惊喜,可事到临头,即将deadline,却忘得一干二净。
元旦晚会完美演出以后,当然,离虢奕的标准还相差胜远,可无论台上出了多少错,谢幕下台的那一刻,虢奕都是满意的微笑,告诉所有人,这是他们发挥的最好的一次。尽管我们都知道其实可以做得更好。
元旦晚会是在二十八号举办的,二十八号,也就意味着离元旦仅有寥寥几日。
周肯肯夹坐在许浩森和奶奶之间,一边吃着糖炒栗子一边看电视台里的跨年晚会。
许浩森坐得端正,见妈妈上楼去,立刻悄悄拉扯她的衣服,小声说:“姐姐,我也想吃。”
“自己剥。”
“手会黑的。”
难道她的手就不会黑吗?似乎猜到她的想法,许浩森不厚道地歪着脑袋挡住她的视线,卖萌一波。
“你的手已经黑了,可我还是干净的。好不好嘛!姐姐,我就吃三粒。”
她最要命的就是耳根子软。“只有三粒喔!”
“好哇!”为三粒不用自己剥的板栗他欣喜若狂。
她回忆起上一次新年见到的许浩森,人高马大,虽然小小成熟中仍裹挟着稚气,但真的让她有些感慨。长大怎么就只是一瞬间的事呢?还没来得及规划什么,未来提前相遇了。
剥好一粒递过去,看他塞进嘴里大口咀嚼的满足样,她想起了BLUE。那个小霸王可是最爱吃栗子的,还特别怪癖的只吃她伸手喂的,放在桌上的栗子即使剥好了也都让它用屁股对着。
小鬼见她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疑惑地抬头问:“没了?”
“没了。”
许浩森立马就不干了,一下蹭掉鞋跳上沙发,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就开始爬上她的脖子耍脾气。“我们说好三个的,你骗我,你耍赖,你欺负小孩子!”
这样的情况她早已见惯。“道家有言,一生二,二生三。看起来我只给了你一个,其实是三个。”
“我是周家、许家人,不是道家的,我才不要听他们说的话。”
此话一出,惹得爷爷奶奶仰头大笑。许浩森嘟着嘴尤为不爽,但手里的动作却有分寸的很,只对着她的右手拉扯,大概是知道她左手未愈。反正不痛不痒,便任由他胡闹。
小孩如果不胡闹,那就太没趣了。
电视里乐莜正清唱着《交换》,轻轻闭着的双眼,无曲胜有曲。奶奶也在一旁啧啧称赞,一副好嗓子。
一切悠闲和舒适都因为一个电话而改变,惴惴不安和后悔莫及伴随着程今的话一同来袭。
“你跟奕哥吵架了?为什么他的生日聚会你没来?他没邀请你还是他没跟你说他今天生日?我还以为你在奕哥家呢,等我忙完去的时候他们已经上桌了,瞧了半天没见你。准备小声问了一句,话到一半就被余铠拦下了,奕哥笑着给大家伙拿饮料什么话都没说。你俩这是有多大的仇和怨,生日诶,怎么也得过去一下吧?”
程今噼里啪啦说完,她脑海里只有两个字,生日!
猪脑子啊!虢奕是每年的最后一天生日,也就是今天啊!她居然还傻里傻气的在家看跨年晚会,差点被蠢哭。
挂断好久后,她依然坐在电话旁,紧张的犹豫着要不要拨出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鼓起勇气,刚按下几个数字。
“肯肯,怎么了?”奶奶关切的询问声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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