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晚棠并不认得这个嫡亲哥哥,说实话心里也并没有对他存有什么好感,毕竟依照冬瓜所言,当年这个哥哥虽然一气之下脱离了榆阳侯府,却是把自己的幼妹一个人丢在了那豺狼虎豹窝里。
两人相互打量着对方,于晚棠只觉面前的男子形容十分憔悴,明明与亓震一般的年纪,看起来却比亓震大了至少五岁。
“晚棠,真的是你么?”于明修显然有些激动,他一边说着一边要上前拉住自己的妹妹。
只不过这个动作被于晚棠不动声色得避开了。
“自然是我。不过,你是不是我哥,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你离开家的时候,我还那么小。”于晚棠说着,径自找了一处石凳坐了下来。
面对于晚棠毫不留情的戳穿,于明修显然有些无所适从。
“大少爷,您坐,坐着说。”见气氛不甚欢喜,冬瓜连忙过来打圆场。
于明修见状,略尴尬得扯了扯嘴角,便依言上前坐到了于晚棠对个的石凳上。
“小姐...”冬瓜不着痕迹得走到于晚棠身边,并轻轻触了触她的手臂。
于晚棠抬眼看了看身边的冬瓜,面上有点讪讪的。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激动个什么劲,根据之前冬瓜说的,这个便宜哥哥也是个命苦的,莫说当年他离家时于晚棠尚还年幼,他于明修当年也还是个毛头小子,如何照顾得了妹妹。
这样一寻思,于晚棠稍稍释怀,拿起面前的茶杯靠近唇边抿了抿,以掩尴尬。
“你这样子瞧着竟是有那么七分随了母亲。”见于晚棠目光看向自己,他方缓缓开口,“当年离开侯府我还只有十二岁,过了这么多年,旁的大多记不清了,唯独母亲过世前的音容笑貌,在我记忆里依旧清晰。”
说到这里,于明修眼眶微红,“不说这些了。这些年一直没有回来看你,一则我做的是海上贸易,常年在海上漂着,纵使上了岸也是在沿海的几个小城来回折腾,二则当年我是负气离家的,发誓没混出个名堂绝不会回来。”
闻言,于晚棠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于明修所说未必不是真情实感,少年意气加上这中间继母挑唆与侯爷的忽视,但凡有点骨气,也不会在这些人手下讨生活。
于晚棠不怪他当年选择抛下自己,却也不会如此轻易就对此释怀,总归两人是没法亲厚起来的,关系倒也不必闹得太僵。
缓了缓心神,于晚棠换了一副轻松地语气,“那么说哥哥如今是混出了些名堂?”
“不敢说名堂,却是有了些私产的。”
这般说着,就见于明修从自己的腰间摘下一块玉佩递给于晚棠。
于晚棠接过玉佩,放在手心细细摩搓,就见那玉佩呈现出莹润的白,纵使对玉器一窍不通,也不难看出玉佩品质的上成。而正面那莲更是雕得栩栩如生,翻过来看,背面还刻有三个字“奇莲斋”。
这个名字虽非大雅,却也绝非大俗。
把玩着手上的玉佩,就听得于明修这边开口,语气略有惴惴,“哥哥没有什么能补偿你,母亲生前最爱莲,这奇莲斋就当是哥哥送给你的私产吧。”
于晚棠虽不知道这间铺子规模有多大,可单凭手里这枚玉佩的成色也能猜出七八分,刚想开口回绝,却是被于明修开口堵了回去。
“你放心,奇莲斋只是间首饰铺子,值不得不少钱。再者,铺子从掌柜到伙计都是信得过的人,你只管每季的分红便是,不必费心经营。”
话说到这个份上于晚棠倒是不好再拒,“那我先谢谢哥哥了。”
两人后又不咸不淡得聊了几句,无非是围绕着这些年来于明修的经历展开的,只再未提起两人生母。
约莫聊了小半个时辰,于明修便要起身告辞,“此番回城,哥哥不能多做停留,若你有事,可直接告知奇莲斋的老掌柜,他是可信之人,也知道如何联络到我。”
于晚棠紧了紧手中的玉佩,抿唇点点头。
一路上,于明修又对冬瓜嘱咐了些琐事,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学院门口。
“别送了,待这次出海回来,哥哥便来寻你。”
“哥哥等我一下。”于晚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也不等于明修反应,便急急忙忙往若贤阁的方向跑去。
这几日养在若贤阁中,白日无事,于晚棠自己画了几把折扇。选来选去,她将那柄画有她一人的折扇揣进怀中,便步履匆匆得往回返。
许是太急,于晚棠并没有注意到斜侧方出现的人影,被那人一撞,自己打了个趔趄,怀中的折扇却是掉落在地。
“妹妹这是去哪儿啊?”
于晚棠闻声抬眼一瞧,就见来人正是萧元荣。此时她的身侧还跟着一个形容与其颇为相似的男子。男子年岁约莫二十左右,若没有猜错,该是萧元荣的兄长。
只这男子先一步从地上拾起掉落的折扇,还自作主张展开瞧了起来。
“扇子还我。”于晚棠这边也懒得跟他多费口舌,伸手就要去拿,却被身高马大的男子闪身躲过。
男子看看扇面上的画,挑起一边的眉毛斜眼打量起于晚棠,“这是你画的?”
对方的眼神举止无形中透出一股子轻佻,这让于晚棠十分不快。于是她并不回答男子的问话,而是转向立在一旁半晌无语的萧元荣,“这便是英国公府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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