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听外面是什么声音?”
伴随着缓缓前行的马车,从四面八方传来了兵刃破空的声响。
“无需惊慌,且等着罢。”
看着对面一派悠闲自得的亓震,于晚棠也渐渐放下戒备,学着对方的样子,将手伸向小几上的茶壶,自斟自饮起来。
只是,这刚一杯茶下了肚,马车便停住不前,再听四周,已然没有了方才的打斗声。
“走吧,下去看看。”
亓震放下茶杯,先一步掀帘下了马车。
跟在他身后的于晚棠先是偷眼看了看外面,就见马车的四面八方各倒地几名身着夜行衣的人,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杀气与血腥。
于晚棠小心翼翼得将手搭在亓震的手掌上,借力跳下车。就见不远处一名黑衣男子正被暗卫夜风挟制在地。
见亓震朝自己的方向靠近,那男子挣扎的更为厉害,险些从夜风的桎梏中挣脱。只是夜风并未给他机会,反而是一脚踏在了对方的心口处,令男人倒地便再无法动弹。
“主子,这人胡言乱语,属下担心惊扰主子,便私自给他下了点药。”
亓震闻言,只是淡漠得朝着夜风的方向挥了挥手,便自行蹲下身来,在靠近黑衣男子面前的时候,一把扯下了那人脸上的黑巾。
“是他!”于晚棠跟在亓震身后,上前两步,待到看清地上蒙面男子的真容,愤恨恼怒一股脑得涌上心头。
“竟是英国公世子爷,不知世子爷何故这身打扮啊?”亓震的风轻云淡有着一派天然的威慑力,纵使离得不算近,于晚棠此刻也感受到了来自于萧元华身上的颤栗。
“呜呜呜呜......”可惜药力未过,萧元华舌头依然麻木,只口齿不清得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
“夜风,还不快拿解药。”
“是。”
夜风领命,从腰间拿出一只白玉瓷瓶,打开瓶塞,将一小粒药丸塞进萧元华口中,没过多久,那厮便可以开口说话了,只是舌头没有完全恢复,口齿也不甚清晰。
“一场误会,一场误会,亓兄,快放开我。”这样的声线配合着萧元华如今的狼狈相,倒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滑稽和讽刺,他大概想不到自己明明是算计别人的,如今怎么会落得个这般下场。
“误会?萧元华,我问你,你是在这蹲守了一夜吧?”于晚棠又向前一步,指着萧元华问道。
“你......”看到于晚棠活蹦乱跳得站在自己跟前,萧元华只眼中滑过一丝错愕,险些以为自己认错了人,“既然知道我是英国公府世子爷,就别乱说话,若国公知道今日之事......”
“世子爷这是在威胁本座么?”近在咫尺的亓震挑起一边的嘴角,讽刺意味浓厚道。
“怪不得小妹说亓兄你被这个于晚棠勾去了魂魄,事事以她马首是瞻。我看没错,她便是有三头六臂,怎么比得上元荣,你可莫要被她蛊惑啊亓兄。”这个时候的萧元华说话基本已经无碍,只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依旧不中听。
“就你妹妹好!就你妹妹是人,别人都不是人!”说话间,于晚棠已经半跪在地上,扇了萧元华好几个耳光。
“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我今日有幸没有落入你们的圈套,若我中毒被连夜送下山中了你的埋伏,落于你手,你当如何对我?”一顿发泄的同时也让于晚棠自己将整件事情屡了个清楚,越想越生气,手上的力道也没有减弱下来的意思,“叫你害人!叫你口出狂言!叫你让冬瓜她们吃那么多苦!”
就这样,晨雾蒙蒙的山林之中,响起了一连串清晰响脆的耳光声。尽管于晚棠力道不算大,但架不住她的连续攻击。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手掌麻了,胳膊也抬不起来了,方才住手。
看到夜风微微张开的嘴巴,于晚棠有些赧然得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你就这么看着这个贱人打我!好,好,好,我回去就跟我爹说,从此你我两府老死不相往来。”
“还敢告状!你个臭无赖!”没等亓震发话,于晚棠闻言又是一脚,直直踢在了萧元华的腰间。
“好了,你这样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休息个十来天也就无碍了。我要的是让他一辈子记住今日的教训。敢动我天荫山的人,我亓震绝不轻易放过。”随着亓震嘴巴一开一合,眼神越发森冷起来,待他说完最后一字,只听得一声闷响,片刻后则是萧元华鬼哭狼嚎般的大叫。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于晚棠甚至没有来得及退后,这使得她的裙裾也难逃一劫,就见萧元华右臂被齐齐斩断,迸出的血花落在白色的裙摆上,宛如遍地红梅竞相开放。
似乎是疼痛太过,萧元华只干嚎了一阵,便沉沉晕死过去。
“把这止血的药替世子爷上了,再把世子爷好生送回英国公府。”
吩咐过身边的暗卫,亓震转身上了马车。
这一切在于晚棠看来依然如同做梦一般,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亦步亦趋,跟在亓震身后返回到马车上的了。总之,那股子血腥味,弥漫在自己的四周,侵入到四肢百骸,久久不能散去。
“怎么不说话?害怕了 ?”亓震将于晚棠面前的茶杯蓄满,“刚才打人的时候不是还挺厉害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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