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躲在那里?”
闻言,唐宴拉起于晚棠,两人径直从大门走了进来。
沈夫人见到唐宴的第一反应是飞来用摘下来的纱巾重新挡住自己的脸,不想让对方看清自己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于晚棠觉得这个举动让人很伤心也很失望,她又紧了紧握住唐宴的手。
“沈夫人,不用藏了,我都看见了。”
沈夫人恐怕是头一次表现出这样的狼狈,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呆呆看着唐宴。
“宴儿……这些年……你过得好么?”她想上前触摸唐宴的脸,却被唐宴下意识躲开了,那只手慢慢从半空垂下,连带着她的最后一点希望。
“我过得很好,这一点不用你操心,还有,你刚刚说得那些话,我就当作没有听见,我也不想再看见你。”唐宴说着,便拉着于晚棠飞快往外走,而沈夫人则在后面跟着他们。
两人很快离开了大隐寺。
下山的路没有来时好走,唐宴的步伐实在太快,于晚棠好几次差点被脚下的碎石绊倒。唐宴见状,干脆直接将于晚棠打横抱起,只是速度却慢了很多。
“宴儿,你等等。”身后传来沈夫人的叫喊。
于晚棠亲亲抚了抚唐宴的脸,轻声说道,“没有人能轻易改变你或影响你,她也不行。”
闻言,唐宴放慢了脚步,他转过身去,看着急忙赶来自己这边的沈夫人,想问她为何这么久才出现,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去看他,抛弃他心里会不会难受,可是当他看到沈夫人,却又说不出话来。他放下于晚棠,与沈夫人对视良久,最终还是沈夫人先开了口。
“是娘对不起你,娘现在只想为你做点什么。”
“想为我做什么?”
“我知道我做的不够,不管怎么样都弥补不了这些年你受到的苦,但是现在有一个机会,我想把握住,我想我们可能有机会让你坐上那个位置。”
唐宴越听越疑惑,没有开口,想听听沈夫人所说的机会究竟是什么。
见唐宴没有开口反驳,沈夫人多了些信心,开口道,“是亓震,我知道太子现在用蛊控制了皇帝,而亓震却在想办法克制皇帝身体里的蛊。皇帝现在对亓震几乎是顺从至极,只要他说一句话……”
唐宴伸手打断了沈夫人的话,继而狐疑得看向她,“亓震为什么要帮你?换句话说,他又为何会帮助我登上那个位置?”
“这……他总要找一个人来坐……我想过了,咱们可以在一开始假意顺从,待你坐稳了那个位置……”
于晚棠几乎不敢相信,这话竟是从一向沉稳睿智的沈夫人嘴里说出来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做一个傀儡?”唐宴语气带着自嘲,思路却变得异常清晰。
“不,你误会了,我怎么会这么想。”沈夫人急忙解释道。
“等等,这件事先放一放,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宋世叔在大隐寺的?”
“这……是有人给我留下一张纸条告诉我的。”
“所以你并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沈夫人不置可否。
突然感觉很微妙,好像有些事在隐隐发生了。
“我要回去看看,你们先在这里等我。”说着,唐宴就要往山上跑。
“我也跟你一起去。”于晚棠与沈夫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唐宴闻言,朝着于晚棠点了点头,“你慢些走,我有点不放心世叔,我先过去看看。”
于晚棠与沈夫人紧随其后,奈何脚力实在不够,只能看着唐宴越走越远。
于晚棠因为之前在窗下偷看时,脚底踩到碎石,滑了一下,此时脚已经有些吃痛。
于是她算是三人里最后一个到达的。只是当她进入寺院,映入眼帘的场景却叫人不敢相信。
院子里几个和尚横七竖八得倒在地上,他们无一例外得被隔断了喉咙。
于晚棠在看到叫做念嗔的那个小和尚后,踉跄着跑过去,却发现他已经彻底没了呼吸。来不及落泪,于晚棠就听见宋世叔房内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是沈夫人的声音。
于晚棠飞快跑进屋里,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一生难忘。只见宋世叔整个人仰倒在屋子中间,身上则被刺了不计其数的血窟窿,最明显的是横亘在他喉咙处的那一刀,血溅得满脸都是,流了一地,到死他还圆瞪些眼睛。
另一边,唐宴半靠在茶几的一边,用力捂住自己被刺穿的腹部,于晚棠看到他时,瞬间觉得整个身体都被抽空了,他重重喘着粗气,脸色由于失血过多白得像纸一样。
在唐宴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他手里的剑已经被血染红,同样猩红的还有他的双眼。
是亓震。
“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匍匐在亓震脚边的沈夫人声嘶力竭得质问道。
“我该留宋仲卿一口气,好叫他亲自解释给你听,若不是因为他当年设计杀我,我妹妹怎么会死?这个仇我没有道理不报,你说是不是?”亓震风轻云淡得问道,“哦,对了,这还要多谢谢你,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这么顺利找到宋仲卿?曾经一度,我已经认定他死了,幸好老天有眼,让我得以手刃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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