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心尴尬的笑着,正想溜走。
鸿烈一把拉住她的后衣领将她提溜了回来:“送你离宫时那件狐裘呢?”
烛心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突然问起狐裘的事了?果然是富贵时不惜一掷千金,贫困时一根头发丝都能记得起来。烛心只是笑嘻嘻的看着他,希望他不要再追究,谁知他依旧不依不饶的等着她说下文。
烛心只得从实招来:“狐裘大氅被我卖了,反正我现在是还不起,你要是觉得这店里哪件东西值你狐裘的钱,你尽管拿去好了”关键时刻,她耍赖的本事倒是一点不差,果真是为女人与小人不好惹也!
他并不要她的桌椅板凳,只是依旧看着那块牌匾上的店名:“那就是说这家店也有我的份?既是如此,你取名字是不是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烛心暗想,他若是知道,买房子的银子是公主府的金筷子换的,是不是要把房子也抢走呢?正在出神,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嬉闹:“赵九扣碗?辛夷啊!你说这名字是不是俗不可耐啊?”
烛心笑着一把拉住月海和辛夷,她们出现的可真及时:“你们久居深宫,消息倒是灵通”
月海叹道:“既同喝过一坛酒,我们好歹也算朋友,你竟然不辞而别,今日你新店开张,我们自然要来大快朵颐一番”
三人经过鸿烈身旁,辛夷微微行礼,被烛心一把拉了过去:“来到我这里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以前他高高在上辖制于她,这今后他不过是个住在她家杂房里的苦力,她自觉终于扬眉吐气,好不痛快!
大家嘻嘻哈哈凑了一桌,烛心招呼她们先喝些茶水,转身钻进厨房,正看到梅姐姐细心的为梅姐夫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烛心有意咳嗽了一声,梅儿顿时羞得脸颊通红。
烛心歪着头就是盯着梅儿看个不停:“姐姐成亲后,出落的越发妩媚了”
梅儿又气又笑:“你这丫头,等你成亲了,看我怎么戏弄你”
他二人成亲后家中仅有几分薄田,烛心的饭馆正愁寻不到贴心的帮手,索性将夫妇二人拉倒店里帮忙,并许诺若是盈利五五分成,梅儿起先不同意,但烛心又道若是没有盈利大家都白干,请姐姐看在她如今实在拿不出工钱雇人的情况下帮帮她,梅儿明白她的心意,只好应了下来。
烛心系上围裙,盘算着给他们露一手家乡的拿手菜——扣碗。
儿时,村子里婚丧嫁娶扣碗这八道菜,皆是必不可缺少的。她也只是明白个大致做法,这几日与梅姐姐研习多次,终于做出与儿时吃过的扣碗相近的味道,烛心的意思是先将扣碗面市,再根据客人的意见集思广益进行改良,梅儿也表示赞同。
烛心将扣碗一一端上桌,辛夷与月海齐声赞道:“好香”
烛心示意她们尝一尝,众人正要举箸,月海笑道:“先别忙着吃,你先给我们讲讲,如此俗的不能再俗的俗名字,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说罢,引得辛夷也止不住笑起来
烛心道:“其实很简单啊!就是我常到巷口买炉饼,卖炉饼的老板人称陈六哥,我一时好奇便问道,陈六哥,你那五个哥哥也是卖炉饼的吗?陈六哥就笑了起来,说他是家中独子,之所以叫陈六是因为他生在六月,他烤的炉饼呢也叫陈六炉饼,这样口口相传,人们就会知道陈六家的炉饼最好吃,所以我就想啊!我生在九月,店里又主卖扣碗,干脆就叫赵九扣碗呗!”她认认真真的详细讲述了一番饭馆名字的由来,话刚说完只见月海笑的发间步摇乱颤,辛夷低着头肩膀却是抖个不停,斜睨一眼对面挺身端坐的鸿烈,他紧闭薄唇只怕也快憋出内伤了。
烛心气道:“我们这小店本来就是招待平民百姓的,那些有权势的大户该去--客满楼”烛心故意将最后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鸿烈一听客满楼三个字,许是怕烛心将那晚的糗事说出,借口说去厨房帮忙,起身离去。
月海止住笑夹了一筷子腐乳肉,赞道:“这肉入口即化,一点都不觉得肥腻”
辛夷则夹了一块下层的皮渣:“这是什么?”
“粉条做的皮渣”烛心问道,“味道怎样?”
月海饮了一杯酒道:“菜还可以,酒却不好”
烛心奉承道:“细数整个帝都,就是当今陛下的御酒也比不上你翟月海酿的酒”
月海得意的挑起眼皮:“那是,不过我的酒可不是谁都能喝的上的”
辛夷正要尝一尝眼前的丸子汤,烛心笑嘻嘻的将甜丸子汤推到月海跟前:“再尝尝这个,甜丸子汤你肯定没见过”
月海见烛心笑的不怀好意,放下正要举起的汤勺,瞅着烛心道:“辛夷,你快给这丫头搭把脉,我怎么觉得她眼冒金星呢?”
辛夷痴痴一笑不理会两人,夹了一筷子酥肉扣碗,细细品味着。烛心殷勤的为月海盛一勺八宝甜饭:“月海呀!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东西当然要发扬光大,百世流芳”
月海眯着眼睛向后仰了仰身子,又俯上前来单手托腮:“烛心,你现在真是一副奸商嘴脸”
烛心抱住她贴近道:“我出本钱,你帮我酿酒,赚了钱五五分?四六也行,你六,你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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