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发火,那男子突然抬手,烛心本能的握紧玉珏,只见他手入耳边缓缓将面具慢慢移开,明朗的笑容恰似如水夏夜里一抹清风,吹散蒙蒙雾色。她惊得眸中熠熠生辉,大叫一声:“徐青?”
许是太激动了些,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他将她环腰抱起原地旋转了几圈,衣袂翩飞间只听得两人久别重逢的笑声。
“许久不见,你好像长高了”
“你倒还是那般没大没小不知礼法”
“你怎么会在南姜?师父说你参军去了”
衣间隐隐还有她的气息,看着她笑语盈盈亮晶晶的眸子,他忍不住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束在耳后,这些年烛心似乎真的忘记了自己的真实年龄,看着他宠溺的眼神只觉得当初那个被她当做弟弟的邻家捣蛋鬼,真的长成了一个英俊神武的大哥哥。
故人相见,烛心满腹话语一股脑的往外倒:“徐青,你知道吗?梅姐姐成亲了,姐夫对姐姐可好了,他们现在都脱离了奴籍,我们在帝都开了一家小餐馆生意好极了,我去看过你娘,你娘身体很好......”
“小丫头”徐青打断他的话,她说的这些,娘都跟他说过了,他到餐馆找过她,梅姐姐言辞闪烁不肯说她的下落,没想到却在这异国他乡重逢,她怎么不问问他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又为什么突然去参军了呢?
烛心“怒视”着他:“不许叫我小丫头,还有那个恶俗的荷花桂花的名字,我叫烛心,邯郸赵烛心”
徐青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以为她是真的生气了,急的慌了手脚:“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竹心好,竹心这名字好,跟南宫家大小姐的名字一样”
方才是假生气这回事真的有些生气了:“不是竹子的竹是烛火的烛”
“好烛心,莫生气”徐青左右作揖,又是说笑话又是扮鬼脸好不容易才将烛心逗笑了,谢天谢地谢,各路神灵,以后再也不敢胡乱说话了。
隐在人群中扮作游人的随侍们不觉摇头,真是英雄难渡红颜劫,意气风发的少年校尉,何以就为了区区女子忤逆君上旨意,只怕这次不仅要落得无功而返,且只要这女子在四皇子身边一天,校尉就一日有所顾忌牵绊,他还能忠心侍主吗?
烛心与徐青互诉了这些年的遭遇,只是一个说此行只是因为得罪了龙城的高官前来避难,一个说此来南姜帝都临安只是军中生活无聊,和几个兄弟趁着探亲假前来玩乐。二人说说笑笑间,远远的有人吹了一记暗哨。看似平常,徐青却知晓,寻她的人来了。
徐青轻轻拍拍她的臂膀:“丫头,时间不早了,兄弟们只怕都在等我回军营呢,我----该走了”
“烛心”远远的传来一声。
烛心回头见是鸿烈他们,雀跃的冲他们招招手:“我在这里”说着疾步迎了过去
徐青微微侧目,冷冷的划过鸿烈:四皇子,后会有期。
鸿烈远远的见那人影汇入人海中,心里已经猜得□□分,只是不知他为什么劫了烛心,却又没拿走玉珏。
烛心得意洋洋的将城楼上的一切讲与众人听,直说的口干舌燥方想起还未将徐青介绍给大家认识,只是回首原地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第40章 借兵
南姜到底混进来多少寒濯的人,昨夜他们一行人拼尽全力却也挤不出人潮,可见这股势力强大,且不论那人为什么会放过烛心,单是昨夜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挤散,已是胆战心惊,这腥风血雨仅仅是个开始。
辛夷忙着帮烛心整理食材,两人路过鸿烈的卧房见房门半掩着,他又立在窗边发呆。
烛心将粉条放在辛夷的簸箩里,使了个眼色抿嘴一笑悄声说:“我去吓他一跳”说罢蹑手蹑脚的溜了进去,辛夷微笑摇头,这游戏都玩了多少遍了,哪次她得逞了?不再理会,将备好的食材放去马车上。
烛心踮着脚尖刚想拍他的肩膀,鸿烈开口道:“烛心,我们相识多久了?”
她自觉没趣,嘟了嘟嘴巴靠在窗棱上斜对着他:“不记得了,好像是很久了,时间过得好快”
他转过头温柔的看着她,看的她心里发毛,她作势紧了紧胸口的衣服,鄙夷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他微微一笑,檀骨扇在她脑门上轻敲一记:“你呀!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还是这么没羞没臊的”
烛心轻哼一声:“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你这种人能学什么好啊?”
两人哪天不揶揄对方两句,倒觉得稀奇了
“我问你,咱们亲见姜王的机会是有了,你有几分把握能借的兵力粮草?”烛心坐在矮几上,拿起一旁的茶壶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鸿烈早已习惯了她没规没距的散漫样子,也懒得总是束缚她:“当年南姜先王突然驾崩,族人内乱只杀的血染朝堂,姜王被亲信护送至北黎避难,后族人内讧竟是两败俱伤姜王渔翁得利,还是北黎出兵护卫姜王肃清叛乱,若不是我北黎庇护,恐怕也没有如今的姜王,她归国之时与我父亲曾约定,将来若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定会鼎力相助,我父亲当时只当是玩笑话,随口约定以玉珏为证,践实今日诺言。想不到竟会一语成谶,只是言语约定并无文书”他无奈一笑,“我们只能碰碰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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