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立在船头颔首:“姑娘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在下可能相助?”
若是无人相问大哭一场也就释怀了,可是偏偏有这样一个翩翩公子关心,烛心又忍不住啜泣起来:“我想见一个人,可是我很害怕……害怕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男子见她哭的满脸是泪劝慰道:“为什么会见不到?是你的家人不许你与他来往?”
听到“家人”二字烛心哭的更加厉害,男子一时慌乱,他说错了什么话吗?也不知该再安慰些什么,只是叹息一声,正欲吩咐开船。
烛心突然止住哭声眨巴着眼睛哽咽道:“我能跟你一起游船吗?”
男子微微一愣转而温和一笑,让人将船靠岸,烛心跳上船头,游船顺水慢行。烛心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公子,这船到什么地方去?”
男子目光深邃:“上了贼船才想起问要去何方?”
烛心被男子的故作深沉逗得破涕为笑:“两岸皆是巡逻的官兵和乘凉的百姓,我随便大喊一声你这个贼王就得锒铛入狱了”
男子立在船头,微风轻卷衣袂:“去接拙荆”
短短四字,烛心却觉得包含着无限的情意与幸福
烛心赞叹:“公子这样的品性,夫人定也贤良淑德”
“额”他微微一顿,莫名的加深了笑意,“还算贤淑吧!”
游船慢慢靠岸,想必是要在此等候夫人,烛心可不想当电灯泡,虽然这个年代也没有这种东西,想到今后还想在临安立足,能多个朋友自然不错。
“天色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今日有幸同船一渡也算缘分”正欲来个自我介绍,顺便问问对方尊姓大名,突然有人冷冷的唤了一声:“陶-丘-左”字字说的咬牙切齿,烛心循声望去一时间如临大敌傻了眼,陶丘左?南宫二小姐的的夫婿?不会吧,她怎么这么倒霉,这回真是上了贼船了。
南宫竹思只是远远的看见陶丘左跟一女子同立在船头说笑,已是莫名的怒火中烧,待走近了原来是她,真是冤家路窄。烛心尴尬的退后两步,三面环水南宫竹思站在岸边冷冷的盯得她心里发毛,强行跳下去定被她抓个正着,此时她定是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
陶丘左立在中间觉得气氛十分微妙,打了个寒颤似乎如临大战一触即发,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他那个平日总是一副端庄肃容的冷美人妻子已是一跃而上,朝那个小丫头直扑了过去,两人立刻扭成一团。
“赵烛心,我今日若不将你打死就对不起我自己”
“南宫竹思,你撒什么泼,你能嫁给南姜首富有什么不好,陶丘公子仪表堂堂你有什么不知足的”
“你觉得他好你嫁呀”
岸上瞬间围了一大群人,南姜首富陶丘府的长孙夫人竟然不顾身份体统和一个市井丫头扭成一团,发髻衣衫凌乱、璎珞钗环散了一地,更奇怪的是陶丘公子竟然站在一旁不为所动,莫不是陶丘公子偷养外室被正夫人逮了个正着?传闻陶丘长孙夫人蕙质兰心、贤良淑德是出自名门的大家闺秀,可见传闻有误啊!哪个男子没有个三妻四妾,陶丘公子得此悍妻实在可怜呐!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陶丘公子不是不想拦开她们,只是他已经完全傻眼了,这些年走南闯北什么阵仗没见过,他一直以为南宫竹思就是一块火山也化不了的冰块,此刻看到她这个泼辣劲儿着实惊得不知所措,又听得两人争吵什么你嫁我嫁的,想到那日接亲之时新娘子竟是被绑上花轿的,他虽然一直未曾相问却也想借机听个明白,游思间“噗通”一声,两人一同滚进了河里,船本来是靠在岸边的只是两人扭打之间不知何时慢慢飘到了中央。
陶丘左慌忙跳进水里捞人,灯火昏暗两人皆是糊了一脸头发,分不清谁是谁,捞了一把拽上来的不是竹思倒是烛心,烛心抹开头发:“二小姐好像不会游水,快救她”
岸边围观的百姓也纷纷跳入水中帮着救人,南宫竹思接连呛了几口水,几近晕厥的时候终于被人拖回了岸边,两人折腾了半天都已力竭,气喘吁吁的靠在石阶上怒视着对方。
烛心鄙夷的瞪她一眼:“不会游水还敢跟我在河边打架”
南宫竹思懒得跟她废话,猛地又想扑过来,陶丘左拦腰将她揽了起来,箍住她的粉拳哭笑不得。
“烛心”鸿烈遍寻不到她,沿路找了半天听到百姓高呼有人落水了,挤进人群果然发现是她。
陶丘左见有人来寻她也放下心来,一手揽着怒气冲天的妻子谦声道:“是拙荆失礼了,改日陶丘府设宴为姑娘赔罪”因顾忌着南宫竹思衣衫湿透怕她感上风寒,急急忙忙将她塞进赶来的软轿中,匆匆离去。
主角走了,围观的人也散了,烛心趴在石阶上打了个寒颤,鸿烈忍住笑将她拖起来,烛心恨恨的看着他:“你还笑?看看陶丘公子是怎么做的”
鸿烈一本正经的问:“他们是夫妻,我们是什么?”
烛心懒得理会他,站起身来将衣服拧干,虽然暑气还未散尽却也快立秋了,衣服湿哒哒的裹在身上顿觉寒凉,鸿烈见她狼狈不堪的模样,鞋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一只,蹲下身来:“趴在我背上会暖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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