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心憋着力气半坐起来:“伤在我背上,再不救我,我就快一命呜呼了”
陶丘左这才将妻子放开,把烛心扶出了马车。
“陶丘公子,我这…可是…为你们夫妻和好…受的伤”
“省点力气别说话了”
“恩”她闷哼一声意识有些混沌
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天将朦朦亮起。伤在背上,因而只能趴着,苦着脸委屈的对守在身旁的徐青道:“徐青,我受伤了”
徐青绞了帕子为她擦了擦脸:“现在知道怕了?还要当什么先锋吗?
“这是失误,跟我当不当先锋有什么关系,会不会留下疤啊?要是辛夷在就好了”烛心环顾四周见锦帐雕梁,“这是陶丘府?算陶丘左还有点良心”
几日来照看烛心的大夫以及所用药材皆是整个南姜最好的,烛心每日里趴着憋得难受,又不放心店里的生意,硬是将徐青支了回去,他若不走,此时她是休想这样悠闲的在院子里散步。
“刚躺了两三日就呆不住了,这样急急的下地莫不是想一辈子赖在府里?”这般奚落定是二小姐无疑
丫鬟扶着烛心转过身来
“你们夫妻终于肯露面了?二小姐,我这可是为你受的伤”
陶丘左施礼:“因拙荆受了惊吓,这几日是在下慢待姑娘了”
南宫竹思面色绯红故意岔开话题:“为我受的伤?可是我觉得那一剑本就不是冲我来的”
“你”烛心气的牵动了背上的伤口,不禁痛的龇牙咧嘴,“陶丘公子,你来说”
南宫竹思急忙扶她坐下:“不过跟你开玩笑,你还真急了”
陶丘左在一旁笑看她们相互揶揄,还是等烛心姑娘伤好些再告诉她真相吧!
金秋的阳光明晃晃的刺眼让人一时意乱心迷,谁能想到还有干戈化玉帛的这天,三人闲话了半天渐渐起了凉风,陶丘左不知何时让丫鬟取来了披风,亲自为南宫竹思披上,南宫竹思略觉得尴尬却也没有躲避。
“烛心姑娘回房去吧,着了风对伤口不利”
烛心笑了笑由丫鬟扶着刚走了两步,南宫竹思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烛心”
她回头,目光一片清明,等着她的下文。
竹思踌躇了一下:“你,你不能和亦哥哥在一起,我绝不是出于嫉妒,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她嫣然浅笑,虽不明白竹思话里的意思但是知她定有难言的苦衷:“二小姐的忠告我记下了,无缘何生斯事,有情所累此身”
竹思默然不语。
已经耽搁了五日,秋意渐浓,若不快些将粮草和御寒的衣物送去沣京,只怕万名将士是要吃尽苦头了,更重要的是此去还要说服鸿烈与寒濯联手抗梁。
临安江头,又话送别。
运送粮草的船只整装待发,竹思道:“叮嘱的话我不再多说了,只是有句话还是要说与你听,我出嫁前夕父亲曾告知我一桩秘事,个中事由我不便说明,只是父亲曾说不想让我步了姐姐的后尘,如今我将这句话转赠与你,望你多做思量”
为什么南宫大人会说不想让二小姐步大小姐的后尘?大小姐的死真如外界传闻的那般吗?
陶丘左在竹思耳边低语了几句,竹思一愣满脸不快,要跟烛心说什么?还要将她支开。众人面前又不好发作,转而对烛心淡然一笑:“若是遇得兄长,且告诉他竹思很好,望他珍重”
如今再提起她的亦哥哥,她的眼中再不复从前的炽热,云淡风轻的好似他从来都只是她的哥哥。
陶丘左看了看几步开外的妻子,会心一笑问道:“怎没见你店里那个伙计前来送行?”
烛心远远的望了一眼,叹气:“你说徐青啊,他不想让我做先锋,还在店里生闷气呢”
他顿了顿道:“烛心姑娘,徐青于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吗?”
烛心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颇为困惑,却还是道:“我们自小一同长大,他于我如同至亲”
陶丘左坦然道:“在下,知道了”
烛心不疑有它,一笑乐之
陶丘左作揖告辞,心里默默道:看在烛心姑娘的面子上只好暂且放过他。
烛心望着一对璧人悠闲的行在江南古道上,心中莫名的有股说不出的触动!此处再无过多留恋,杂货铺有姜王做靠山必然会欣荣!她想好了,想去面对那些她该面对的,人生在世,总要恣意妄为一次方才不负年华。
时光遣倦,两人将仆人软轿支走,慢慢的踏着落叶享受这静谧的独处,秋风席卷落花满天,阿左将娘子身上的披风裹紧。
“你问了烛心什么?”
“不过是叮嘱话别”
“那为何将我支走?”
“额…….”
“哼”
“娘子莫气,阿左知错了,娘子,娘子,阿左知错了,知错了”
琴瑟在御,岁月莫不静好。
第48章 兵乱
粮草军队驶离码头,途径荷城改走陆路,最终平安北上,半月后军队终于抵达北黎边境沣京。
一路舟车劳顿不消细说,烛心这个能吹胡侃的本领倒是赢得了将士的军心,虽是女流之辈扮作男儿却无半点骄矜,与将士们同吃一锅饭,同饮一壶水,令负责带领军队的小将刮目相看,不禁觉得临行前姜王的叮嘱有些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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