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
“阿媛!”楚晔仿佛没听见这两字,声音万般柔和缠绵,“过了今天再过一晚,我们便成婚了。你看,忘了那些事,这一年来,我们不是过得很好很开心?”
他缓缓靠近她后站定不动,连呼吸都轻浅了几分,生怕惊到她:“那天我真的不知道是你,阿媛,不然我怎么舍得,这天底下我唯一想护周全的只单单一个你。下令的时候我还想着快点解决了萧九,便能去翠微湖寻你了。”
“楚晔你这个大骗子,是你不要我的!”
“阿媛!”楚晔有些急道,“那时候难道要让我对你说,我要成亲娶别的女人了,你先没名没份跟着我,等上几日或几年待我事成之后休了别人再来娶你?”
楚晔深吸了一口气道:“当时我说不出口,后来一直后悔来着。先前怕再也寻不回你,后来看到重伤的你更悔……,让你服乌兰,只是想让你活着……撒了那么多谎只是想让你少思无忧,我们能开开心心在一起……”。
都道撒了一个谎便要用千万个谎来圆,日积月累当初撒谎的人会疲惫不堪。当谎言被拆穿,撒谎的人反而会轻松。
可楚晔不是这样,最初的短暂内疚之后,他更沉迷于这样的谎言。没有伤害、没有痛楚;没有萧家、没有观福楼、没有轩辕睿。阿媛只是他一个人的未婚妻,不是轩辕云媛更不是萧九,只是他的云媛,他们会成亲,一起生活在这里,相亲相爱。
如今所有的事大白于这朗朗春日下。比起愧疚他更多的是惶恐。前朝众人都在施压让他取消婚礼。全世界都在反对,比起众人的压力,他更在意如今的阿媛还愿不愿再嫁他。
庭院里桃杏两树青翠逼人,枝桠上的粉色花骨朵连成一团,日光透过间隙照进来,在地上投射成影。一阵急风吹过,影子交错晃动,形成各种斑驳陆离的图案。
静默许久。
“阿媛与我成亲可好?”
阿媛终于抬眸看向他,眼中的茫然无措让楚晔心头冒出丝丝冷意。
两人不过一臂之距,却让人生出咫尺天涯之感,不过是一夜之间已是沧海桑田。
“先生呢?我要见先生。”阿媛下意识喃喃自语道。他一定会帮她的,从小到大但凡遇上事先生都是帮她的,他无所不能不管是什么他都能替她解决好。
“那我呢?”楚晔摇着她肩问,“那我呢?”你跟他走了我怎么办。
阿媛被他晃得慌乱无措,“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出宫去找先生!”
如冰水淋头,还是要先生啊,楚晔松开她艰涩地道:“我去帮你把他叫来。”
不用传诏,轩辕睿一行人听闻妨间传闻便匆匆折回。
不消片刻,轩辕睿已入了乾元宫。
阿媛听到先生来了飞奔而去。
楚晔注视着她的背影,在后缓缓跟随。突然止步不前,脚像被钉住般生生地看着眼前二人,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只见那个人影,一见到轩辕睿便抱住他胳膊,号啕大哭。哭得毫无形象,像是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声音真响啊,树上的鸟儿也全惊散了。
自己对她真是坏到了极致,楚晔想:背约失信、灭她父族、伤她、骗她……罄竹难书。这样的他该会让她怕吧,怎么可能再和他成亲?自然是她心心念念的先生更可亲。
衣袋中的玉珮触手冰凉,指尖都能摸索出云媛二字。他神使鬼差地,把这东西日日带在身上。
刘顺带着脸色难看的凌南来了。
凌南道:“张年在殿前以死铭志,求皇上斩草除根处死萧九。如今勤政殿,宫门口己乱成一团。”
山雨欲来,风满楼。
楚晔恍若未闻,依旧定定地看着前面二人,一人哭得涕泪横流,一人软语温存细细安慰。现在不止所有人都不许他娶阿媛,阿媛也不愿嫁他了。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凌南看见前面围了数人,姑娘正拉着一位二十出头的白衣美男大声哭泣。仔细一看瞪着眼讶异地道:“这人怎么还不死心?”
楚晔转目看了他一眼,眼神锋利,凌南竟从中瞧出了一丝杀意。
只一瞬楚晔便收回目光,转身朝勤政走。走了几步,仍是回头吩咐夏明民,“跟着她。”
阿媛痛哭了好久才止住。
在轩辕睿的询问下,阿媛哽咽着把这一年来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只隐去了华音殿一段,只说伤是打斗时受的。
轩辕睿纵有疑惑见她哭得伤心,便不再深究,只让秋菊为她细细诊看。
诊完秋菊道,伤倒是全好了,连断掉的手筋也恢复了,只是内力被废,没有灵药怕一辈子便这样了。
轩辕睿虽心痛但也安慰道:“无妨,只要人健健康康没武功不算什么。”
钱大福暗想,这楚晔心肝还没黑透,倒是费心把小公子治好了。
“你可想好了下一步要如何?”轩辕睿问阿媛,“跟我回大业?”
阿媛闻言心中一慌。
这时殿门外传来一阵噪杂声。
数十位后妃,不知听了什么风声,居然带着各自的宫人聚在门口,要见云媛。
一美人高声道:“云姑娘,妨间都在传云姑娘便是萧九,敢问云姑娘,是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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