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晔不答隔着黑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阿媛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转身回了屋关上门,隔着一道门对楚晔说,“萧云煦你回屋休息吧,不用守在门外。”
听着门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阿媛松了口气,继续上床睡觉。
待她熟睡,门外的人去而复返坐在床头把弄着手中越发透亮的珠子,想着那句“最爱的是你弟弟”不由眉开眼笑,他便是那个“弟弟”呵。谁都知道阿媛只爱他……。
数日之后,溯燕集雪镇的生息堂。
阿媛取出顾随安信物递给掌柜江淮。
江淮一见即刻对两位来者加了八分热情。
阿媛递上顾随安画的枯叶滕和另一株长生鸩,问:“江掌柜,可曾见过这个?”
江淮细细看了一下道:“早年间随顾谷主,寻蓝雪莲时,倒见过一次这种滕树。”这滕树突勿地长在冰天雪地之中,印象奇深。
“这另一样么……”江淮有些为难,“这个实难告知。”
见他为难,阿媛不再追问,便道:“那麻烦掌柜,回忆一下枯叶滕在哪里所见,帮忙画张地图出来。”
“这一带我倒熟,地图没问题,可这路可不好走,得翻过雪山,远在集雪最极北之地,亦为云洲之极北。且过雪山后几无村落人家,两位为何冒这生命之险?”
“江掌柜,这滕树十分奇异,我们想去一观,再者听闻这极北之地有名贵的药材,所以也想着一探。”
“哦,原来如此。”为采药不要命地人这世上倒也有不少,江淮道,“不过还得劳烦二位在舍下歇上一晚,待在下备些上下的行头给二位。”
未等阿媛回答,楚晔转身往门外走,生硬地吐出二个字“客栈”。
阿媛尴尬地向江淮致歉:“江掌柜,我这位兄长性子有些孤僻,独来独往惯了,望掌柜见谅。”
……
出了门,倒见“萧云煦”在站在街边等她,见人出来了,才一起往客栈走。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客栈。
时隔几年倒也变化不大,老伍掌柜也未见老依旧殷勤之极,见到二人,忙热情地迎上来,“二位要住店?”
“嗯……”楚晔直接拿出一大锭银子扔在桌上,朝掌柜伸出四个指头摇了摇,便迤迤然往后院走去。
“好咧。”掌柜一张老脸笑成菊花样,“上上上房。”
“掌柜另再来一……”
不待阿媛说完,“萧云煦”回身拉住她胳膊架着往里走。
一股浓重的酒味扑来,熏得人头脑发昏。
阿媛捂着鼻子:“哥,你身上的酒味太重了……这几日也没见你喝,怎地还这么重的味?”
……
晚些时候,江淮着柜上的管家送来了两件厚实的翻毛羊皮袄和一个大包裹。
包裹是用一整张羊皮做的,摊开便是一张袄被,里面好多药材,治冻伤,治创伤,止血的……分门别类地包好。还有一些肉干和干粮,最突勿地是一个一尺见方,包得严严实实地油布包。
楚晔出手掂了掂后放下,不仅个子大,份量也足。
“这是干牛粪。”江管家道。
见面前两人不约而同地嫌弃地退开三步,其中一个男人还沾了脏东西般甩了甩手,管家笑着道:“这可是好东西,这么一小块能燃数天,关键时候能救命。”
两人仍是一脸嫌弃之色,管家又道:“这可是加了雏菊在里面,燃起来一点不臭,还有淡淡的清香。”
两人皆眼前发黑,一阵恶心。
待管家走后,楚晔随手“咔嚓”栓上门。
阿媛心随之猛地一跳,静了静才开口道:“萧云煦其实你不必如此地过于尽职,三年之期快到了,夫侍的约定也快解了,这一路你护着我,我很感激,但也不用……”老一间房住着,让人颇不自在。
她说不下去了,对面的人忽地扯起嘴角开怀大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从来不笑的人,突然间笑了,样子实在太恐怖。
夜色沉沉阿媛不敢多看,慌忙躲进一侧厢房,栓上门。
……
片刻之后,门忽地打开,阿媛出来道:“哥,我头晕,上回的药你还带在身上么?”
楚晔快步过来,摸了摸她额头,“莫不是风寒了?”
“药呢,我吃了便好了。”阿媛摊开手掌问。
楚晔将手收回又探了探自己额头,一时感觉不出差异来,便道:“着人来瞧一下吧。”
“不用,给我药就行。”
楚晔径自越过她出门唤人去请大夫。
红光一闪赤影剑已将他当胸拦住。
第85章 美江山(六)
“哥,怎么这些天不用玉笛,倒用起剑来了。”阿媛眼风扫过放在桌上剑匣,这匣子虽从未开启他却背了一路。
“给你带的。”楚晔笑道,无视胸口的利剑回身打开匣子,取出揽月递给她。
“我不要。”阿媛一把拂开。
“咣当”揽月落地,楚晔的心也被砸了一下,好在多年来也习惯了,他那颗心愈发坚强,连同脸皮,一样的铜墙铁壁有着非常的抗击打能力。况且此刻还顶着别人的脸,实算不得什么。他俯身拾起揽月,耳际一凉,束眼黑绫轻飘飘落在地上,身子一僵,就着半弯腰的姿势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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