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一口黄连,你娶了休,休了又娶;又娶又休的让人怎么准备?
柏煊鹏自从岳丈恭王大人被收了兵权打压得卧病在床后,凭着自个儿的不争不抢、不言不语保住了他的四品官头衔。想到岳丈在病床上不时地念叨楚氏皇族一脉怕是要断了香火,此刻听到皇上说要大婚了,又是明天就要行礼,虽然自个儿内心对这急色行径极看不上,但还是替岳丈高兴,即便后日一口气提不上来走了,也能瞑目了。
这么一想,他便出言相询:“不知皇上看中了哪家姑娘?可着家中长者即刻上门提亲。”
如果他岳丈恭王大人还起得来的话。
皇上闻言,脸色罕有的腼腆起来,半蜷着手触了触鼻尖,轻咳一声道:“还是原来那个。”
此刻别说屋内,方圆几里内都默了默。
珉楚朝庭现在虽然没有了一干老头臣子,但这其中半数人都还是经历过五年前的华音殿灭萧事件,又有绝大部分人经历过勤政殿休妻事件,即便这两件事都没经历过的人,也无比明白三年前楚业大战是为何而起。
柏煊鹏也无语了,这恐怕不是他想不想娶的问题,而是人家还要不要嫁的问题了。还有他岳丈要知道是这位新娘子,怕是候不到明早太阳,直接去了。
对于众人的沉默楚晔十分的满意,最恨有人这反对那不行的了,他和气地道:“不用太过张扬,该有的礼数不少就行。”
两次经验教训表明,这成亲得讲究速战速决,拖得越久越惨。
孙弥听到礼数两字惨着一张脸问道:“大业路途遥远,一时半刻如何去提亲?”
皇上闻言瞬间换了冷脸,沉声道:“早年间父皇早已向镇国公提亲下聘了。”
这也算?
大家面面相觑,皆不敢多言,连皇上的亲信,李霖、夏民生、顾随康等也都不敢张一下口。
“再者朕素来低调……”楚晔淡淡地说道,“成亲也算不得大事,等礼成了再知会业国。”
李霖与夏民生相视腹诽,主子这是又把人给偷回来了,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哎呦,听说这轩辕云媛已成过亲了,还一下娶了四个!这回又和主子成亲,主子算老几?画面太美,眼见着主子一步步作到如此田地不忍直视,更不忍直言怕被暴揍而亡。
众臣大夜里被自家皇上雷了一下后,纷纷出宫回家吃救心丸。
唯有礼部乱成一团,在礼部当了二十多年差的礼部尚书大人完全不知该如何操办。
后来柏煊鹏出主意道,既然皇上说先前那三媒六娉都作数,那当日的祭天叩祖也是作数的。剩下的便按民间习俗直接拜堂成亲入洞房得了。
孙弥一听有理,即刻回禀了楚晔,楚晔一听乐了,连说好,还厚着脸皮道:“当初那道旨意原是道废旨,被歹人偷去利用了,才闹出这些个事端来,这族谱上还好端端还是她的名讳呢。”
孙弥跪着抹了把脸,自个儿记得清楚:勤政殿事后,分明是皇上讨要了族谱硬把人给添了上去。
皇上又乐呵呵地道:“明儿不过是把当年余下的礼数补齐了而已。”
礼部尚书汗颜,您要这么想,如今的楚地也无人敢不这么想了。至于业与燕,他们也管不了。
屋外的刘顺遇到了难题。
一直在后宫安静度日的李妃李轻雪竟到了御书房。
虽然李相已辞官,李妃今非昔比,但毕竟是后宫唯一一位妃位嫔妃,掌管后宫事宜,尊荣尚在。皇上虽不理她但也从没有说过要废了她。
李轻雪亲自端了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糕点,美目盈泪,轻声哀道:“听说皇上回宫了,本宫特意做了糕点献上,不求别想,只求公公能置于案上,让皇上记得还有后宫这一干人。”
刘顺不敢拂了她的意,遂接过盘子。思及躺在院里的那位更不敢往屋里敲门。
屋内。
事情处理妥当了,打发掉礼部的人,楚晔心情不错,肚里打了饥荒,这才想起从午时到现在忙得还未进食,于是便传了膳。
刘顺眼见皇上饿了,想到刚才李妃多年凄楚的脸神使鬼差地先端上了糕点。
盘子刚落在御案上,只见皇上起身笑道:“阿媛,你来啦。”
盘子再撤已来不及了。刘顺识相地退出屋,掩上门。
“我怎么在这儿了?”阿媛问。
“这儿药多,又有高修远在。”楚晔淡定,打死也不说,得了燕卿容通关令牌后他直接掉转马头从北疆入了珉楚。
阿媛目光定在桌上色彩艳丽的糕点上,他一向不爱吃这些的。
“用膳了么?”
“没”,阿媛道,她醒来起身收拾一下就后来了御书房。
“先吃点垫垫饥,已经传膳了。”
楚晔边说边朝阿媛推过盘子。见她执起糕点,愣看了片刻后才放入口中,一口下肚,嘴角已然有了讥色。
“这对我没用!”阿媛翘着嘴角自个儿讽笑了一下,骤然起身将盘子拂落在地,趴在案上急促地呼吸了几口,再抬头时满脸泪水,眼里已有了浓重的恨意,“这对我没用!!!”
楚晔又惊又慌,“怎么了?”明明在大雪山她说他是不一样的,宁愿自己舍了命也要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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