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晔的话一字一顿在哗哗地雨声中异常清晰:“孤男寡女,如何能跟着你一辈子?”
青袍子愕然,显然从未想过这个。他苦恼地抓了抓头皮,左思右想一番,才决然道:“虽然我已有了想住在一起的人,但我会守约做媛妹妹的夫君的,以后与父母亲一般日日住在一起,照顾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了父母亲的一番心意。
话音一落,一掌擦过他的耳廓击在柱上,整个屋子都震了三震,尘埃飞扬中楚晔的脸变得狰狞,咬牙切齿地道:“她走了。”
“去哪儿?”
“不知道。”
“……”。
“卫队来了,还不快走。”
青袍子望向屋外,雨幕中果然人影幢幢向这边跑来。抓起掉落的黑绫气息一提,人已从另一头翻窗而出。
见人走了楚晔出屋,随手将门掩上。迎头遇上急匆匆赶来救驾的侍卫。
侍卫长高良勇一头的汗,见到楚晔面色如常走来,心中大石落下之余还不忘请罪:“臣等救驾来迟,皇上恕罪。”虽然皇上武功的高得吓人,他们来了反而碍事。
楚晔环视一圈问:“云姑娘呢?”
高良勇答:“臣得到云姑娘报信后便领着后宫的侍卫们前来救驾,好像看见云姑娘往乾元宫跑去了。”
楚晔点头,往外走。
侍卫们人挤人让出一条小道来。
楚晔抬眼看去只见夜雨中,侍卫们乌泱泱一片站满了整个凤仪宫。
“皇上,您没事吧?有无受伤?”刘顺一身湿透从人群中硬生生挤过来担心地问。
“无事。”楚晔边答边往外走。
还没走到凤仪宫宫门口,又拥来大批人马。钱二领着数百名乾元宫侍卫跑来。
楚晔蹙眉:“你们怎么也来了。”
听这语气,钱二心中一哆嗦,禀道:“云姑娘说皇上遇刺了,臣等不敢不来。”云姑娘那样的语气配上那样的语气,他们哪敢有半丝犹豫,生怕来晚了皇上便遭难了。
楚晔额上青经跳了跳,她这是一路嚷过去,把全宫的侍卫都招来了!
不仅侍卫,李轻雪柳如烟一干妃嫔也都来了。与其说担心,不如说她们更想露个脸,还有譬如柳如烟之流是来告状的。
一时间莺莺燕燕,问安声,担心关怀之语此起彼落。更有胆小者想到皇上遇刺吓得啜泣起来。
楚晔只觉得头皮发麻,三言二语打发掉众人后往乾元宫去。
到了蓁蓁院才发现人根本没回来过。
大雨如注,天色已完全暗了。
“都去找!”楚晔又惊又怒。
不过片刻,人没找到,钱二却从库房中揪出了昏迷的季公公。
季公公被雨水一浇顿时醒了,抬头见皇上凶神恶刹般地站在眼前,涕泪交加哀嚎道:“皇上饶命,奴才也是被逼得无法啊。”
刚才他独自一人正靠在廊下打瞌睡,听到身后动静一看原来是云姑娘。
云姑娘让他开库房门,他哪里敢说个不字,利落地为她开了门。
云姑娘从箱里取了一套皇上少时的衣衫,又翻天覆地乱翻一气,最后问:“怎地连个银子都没?”
季公公摇头笑道:“皇上与姑娘都是金贵人哪用着银子这些俗物。”
可这位主还真偏爱这俗物。
云姑娘朝季公公笑笑道:“江湖救急,公公身上可有银子?”
这种公然索贿行径季公公从小经历到大,可想不到未来皇后也跟他索贿,有与荣焉。
他只愣了一瞬,便掏出了身上的十两银子外加二百两银票,这是他的全副家当。给皇后自然得顷其所有才能显示自己的一片赤诚,才能有与刘顺比肩的远大前程。
可现实太残酷。
云姑娘全盘接收了他的家当后,指指梁柱道:“公公把自己撞晕吧。”
季公公以为自己幻听了,“什……么?”
“小心点,别太用力把自个儿给撞死了。”
“……”不是幻听。
“给你指条活路,你不撞?”云姑娘颠颠手中不知从哪里捣腾出来的两把长剑。“嗖”地一声,一柄利剑出鞘,手只那么轻轻一晃,季公公一截衣袖便掉了下来。她见状的呵呵笑得阴森,“想来在你身上捅上两个窟窿,也一样能晕。”
……
“皇上!”季公公跪在雨中,油灯下,头上乌青高高肿起,嚎道,“奴才整整撞了五次才晕过去啊。”
楚晔听罢只觉得嘴里泛苦,心口发凉。拔腿朝皇宫大门奔去。
禁卫军统领凌南刚出宫门便得到“皇上遇刺”的消息,连忙折返下令关宫门,他倒要看看哪个不要命的会去刺杀主子。
凌南正准备入宫救驾,便见一蓝衣少年正和守门的侍卫理论,“明明刚才宫门还开着,一个个都能出去,怎么轮到我了便关了?!”
声音听着有些熟悉。凌南转眼看去,雨已下得颇大,蓝衣少年却未着蓑衣,未撑雨伞,已浑身湿透,又怒又急。
阿媛前面的一人已顺利出门,这就轮到自己了,一番例行盘查之后,侍卫喊“放行,”待她走到大门前,门却要关了不给出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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