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倩溪仰起头来笑了,笑容满是悲伤,笑着笑着,有泪珠从眼眶里跑了出来。
临渊就这么看着她笑,又看着她哭,他觉得自己的胸口又疼了,像上辈子那样,渐渐的疼痛从胸口,流向四肢百骸。
他开始蜷缩起来,捂着胸口,弯着腰,有汗珠从他的额头沁了出来。
许倩溪看着临渊的样子,闭上眼,把眼泪憋了回去,不去看临渊,轻声说道:“既然国师身子不适,那我们还是改日再谈吧”。
其实她也没有勇气再继续说下去了,当临渊说起那些过往的时候,她的胸口不知为何,也开始疼的厉害,像是她亲身经历一般,此刻又被人重新揭开了伤疤一样。
临渊还想说什么,但是许倩溪又下了一遍逐客令,他无奈,只能告退了。
临渊走了之后,水镜进了门来,她看着坐在椅子上,双眸紧闭,脸颊挂着泪珠的自家小姐,担心的说道:“二小姐?”。
许倩溪从胸腔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说道:“我无事,扶我回去休息吧”。
“好的,二小姐”,水镜把许倩溪扶了起来,扶着她往知晴院走去。
临渊出了丞相府的大门,才觉得疼痛好了一些,他坐上马车,吩咐车夫回宫去。
进了皇宫,他下了马车,把跟随他的小太监都支开了,一个人慢慢的,慢慢的,走进了那座困了他十年的宫殿。
飞雀宮的牌匾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已经腐朽的剥落了颜色,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推开了已经有些破烂的门。
已经多年没有开过的门,像是并入膏肓的人,刺耳的“吱呀吱呀”的声随着开门响了起来。
门开后,入眼的便是满院的荒草,和破落的宫殿,这是他上辈子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如今再踏进,让他有些恍惚。
他抬起步子,踏进院子里,一边走,一边伸手抚摸着半人高的野草,这些草儿竟像是从未变过,和他在的时候一模一样,亦或是一直在等他的到来。
此时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天际,,就像他死去的那日一般。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是上辈子的自己,住在这飞雀宮的自己,他走到他离开的地方,在丛生的杂草中看了看,并未发现那朵红色的牵牛花,才意识到已经不是上辈子了。
他把自己躺在草丛中,看着即将落下去的夕阳自言自语道:“你放心,这辈子我不会再让你悲凄惨的离开,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皇上从昏睡中醒来,开口便喊道:“国师,国师?”。
底下的小太监连忙着急的去找,可是找了大半个皇宫,却未找见国师的身影。
跟在皇上身边的李总管尖着嗓子喊道:“可找着人没有?”
“回李公公,还未找到”。
“那还不快去再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赶紧把国师给我找过来,皇上还在等着呢”。
“是,李公公,奴才这就去”。
过了好一会儿,找人的小太监一一来报,说并未找到国师。
李总管指着小太监的脑袋骂:“都是干什么吃的?找个人都找不到?不是说回来了吗?人呢?.....”
“李公公息怒,小顺子还没回来,说不定他能找到国师”,话音未落,小顺子两手空空的跑来了。
他气喘吁吁的说:“李公公,奴才找了好多个宫殿,都未找着国师呀”。
李总管听了这话,抬起脚就踹了上去,小顺子一下子被踹翻在地。
“李公公,这宫中的所有的地方奴才都找过了呀,您说国师能去哪儿呢?”,旁边的小豆子说道。
“不,还有一个地方咱们没找”另一个小太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
“还有哪里没找?咱们不都找过了吗?”,小豆子回道。
“飞雀宮,是飞雀宮,咱们都没有找过”。
“可是飞雀宮荒废多年,国师怎会去那里?”。
“给我闭嘴,你管它是不是荒废,既然飞雀宮还没找,那快去给我找,小心皇上等着急了,要了你们的脑袋”。
那小太监一听到掉脑袋,连忙一溜烟的跑走了。
小太监走到飞雀宮门前,看着被打开了半扇的宫门,透过宫门看了看里面的样子,吓的他像是里面闹鬼一样,缩着身子不敢进。
里面全是杂草,还有塌了屋顶的房子,又没有宫灯,只有微弱的月光照了下来,夜风吹着杂草,发出沙沙的声响,草丛也忽明忽暗,他吓的不敢进去,生怕随时都会从哪里跑出一只鬼来。
他吓得腿都要软了,也快要哭了,他才十二岁啊,他还不想被鬼带走呢,但是一想到要是找不到国师,回去可是要掉脑袋的,还是要变成鬼,于是哆嗦着站在门口,小声的喊:“国师?国师?”
其实要是有人的话,不被鬼吓到,也得被他吓到,他吓得变了调的哭腔在这荒芜的宫殿中更显得吓人。
临渊听了声音,从草丛中慢慢的站了起来,这一动作,吓得小太监再也受不了了,大喊了一声:“啊”,然后就哭喊着跑走了。
临渊也不去管他,猜想到可能是皇上醒了,想找他,于是他掸了掸身上的草,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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