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跟你说清楚,于情,他是我夫君,于理,他做的事就算不对,我也不会阻止,所以,你别想我会帮你偷那本书。”
萧婷觉得,绿莠说得很对,她太好骗了。
这小子当初就骗她,若不是碰上那个巫女,她说不定就信了他的话,把极阴之源给九王爷了。
如今,他解释这么多,无非是想让她相信他的话,替他偷东西。
千攰先是一愣,随后回过味来,再度无言,“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萧婷根本不信,“我不管那书里写了什么,他拿走自有他的道理,你若想要可以去抢,别来忽悠我。”
哼哼,这人莫不是傻子,再怎么说,她与九王爷也是夫妻,与他,不过是几面之缘,还是个骗过她的大骗子。
“你听过荼蘼花开吗?”
“什么东西?”萧婷诧异,“很好听的名字,是花吗?”
“不。”千攰摇头,“是一种毒药,很可怕的毒药。”
萧婷打了个冷颤,“怪不得人们都说,越是漂亮的东西越是有毒。”
“荼蘼花开而生生不息,食此花药者,会灭情绝爱,不解风情,不为红尘所累……”
千攰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紧紧的盯着萧婷。
却见她表情无异,只是有些好奇,“看来,楚离并没有告诉你,那夜发生的全部事情。”
萧婷心思微动,“你知道什么?”她当然知道千攰说的是哪天,她曾无数次问过周围的人。
那晚发生了什么,她大概知晓,先有皇陵一叙的雌雄双霎前来捣乱,后有徐家姑娘借机发难,她被人弄昏后,差点送了命。
是冷凝在最后关头,以命相护,她才得已活下来。
虽然事后红勺几人只是说,冷凝要害她,最后却阴差阳错的救了她,功过相抵,但却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问九王爷,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于是,她就只是在冷凝的墓前,烧了些纸钱,从此便抛到脑后。
此刻回想起来,似乎有很多东西,他们都在刻意隐瞒她。
“你不是昏迷,是中毒。”
千攰沉着声音,脸上的表情却让人很难猜,“荼蘼花开之毒。”
“这,不可能。”萧婷直接站了起来,毯子落在地上,她毫无惊觉。
“我,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心在这瞬间,有些乱。
千攰失笑,“我也觉得奇怪,当日那女子的确是这样说的,楚离为了让她帮你解毒,答应她以命相赔,可惜事与愿违,最后解药被毁了,按理说,你应该……”
其实说起这个结果,也有他的一份,当时只是见猎心起,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也许,对她终究还是有些愧疚的。
冷凝当时挟持小云他们,以此来威胁九王爷,萧婷还是清醒的,知道冷凝是为了替她那未出世的孩子报仇。
可后面的事情她就不清楚了。
更不会知道,九王爷曾经为了替她解毒,竟然说了这样的话。
“那毒,只会让人灭情绝爱,又不会要了我的命……”她喃喃了一句,突然感觉有些心酸。
震撼、惊乱……
“但,你对他似乎有感情。”这才是千攰想说的。
“而且据我所说,你也正是因为服了那毒,才慢慢开窍,待楚离才有了不同。”
萧婷微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千攰抿嘴未语,半晌才盯着她,开口,“六姑娘先前是否服食过什么奇怪的药物,或者……”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
“或者什么?”萧婷直觉,千攰似乎知道些什么。
旁人不说,她还不觉得。
但如今千攰这番话,却让她开始思索,就像绿莠说过的,似乎她天生就不开情之一窍。
以前他们皆称,九王爷待她极好,是喜欢她,在意她。
什么数月如一日的陪伴,什么以内力护持她的命元,这些在寻常人看来,早该心动的她,却连感激都不曾有过。
说她铁石心肠吗?
也并非如此,她对红勺绿莠以及小十,小云都很疼惜。
可唯独对九王爷,她似乎,真的,有些冷情。
但,那夜过后,他被关禁宫,她竟然要去陪,若是以前的她,定然是回府睡大觉。
没错,那才是她!
可……
萧婷全身有些发冷,难道真的是她出现什么问题了?
不,这不可能。
这具身体的主人,只是一个普通的调皮小鬼,没有城府,只是一个寻常人。
而她自己,前世所经历的,也没有太过离奇的生活。
千攰见萧婷的心神有些恍惚,有些不忍,“也许,我不该同你说这些,你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楚离既然不想让你知道,定有他的打算。”
萧婷回过神来,又坐了回去,双腿曲在一起,喃喃问道:“你觉得,我有哪里不对劲吗?”
千攰见她的脸上挂着勉强的笑意,道:“每个人的性格都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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