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然而,楚继遥能说什么,他只能气闷的看着这一切。
“好了,事情都已经成为定局了,你就算把本宫出卖了,或者杀了,又有什么意义?他们就可以活过来吗?”
是啊,能做什么呢?
他虽为监国,但没有实权,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在作主。
他有什么权力呢?
“好,这件事我不与你论对错,父皇呢?我要见他。”
皇后轻哼一声,道:“乾清宫的大门随时都为你开着,难道大皇子不认识路?”
“你,父皇根本不在那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楚继遥上前几步,虽然他对当今皇上没什么父子之情,但他先前也是臣子,怎容得下这女人祸害皇帝。
“哦?你既然知道,那就自己去查吧!”
皇后轻飘飘的将这话丢给他,而后道:“大皇子有空来本宫这里做无用功,倒不如想想该怎么同李家大公子,解释这个孩子的生死。”
“行了,发几句牢骚,本宫就当你是被政务烦的,若再多言,可就过了。”
皇后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楚继遥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了许久,道:“太皇太后要回宫了。”
皇后倚在榻上,闭着眸子看不出喜乐,直到楚继遥离开后,她才猛得睁开眸子,眼里有悲哀掠过。
随即又若无其事的向外喊道:“来人,本宫要沐浴。”
安阳城,是一个人口很少,也不常有外人到来的城市。
城内所有的人都自给自足,活得很滋润。
所以,来一两个生人,就很容易被认出。
且这里的人很和气,对外来人十分友善。
昭华醒来的时候,发现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有人掀了帘子走进来,是一个妇人。
“夫人醒了,躺着别动,你身子还虚着呢!”
昭华有些疑惑,“我这是在哪里啊?”
妇人手上端着一个碗,冒着热气,但味道并不好闻。
“这是安阳城,你夫君出去了,让我照顾你。”
说着,她就来到床前,将碗递了过去,“你既然醒了,那这药就自己喝吧!”
妇人笑眯眯的,十分和气,能有四十来岁,挽着普通的发髻。
昭华一时没反应过来,却没有伸出接碗,“你说,我夫君?”
没等妇人回答,昭华忽然忆起了发生的事情。
难道,难道李明诚还活着?
不,不可能,他已经死了,就死在自己面前,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是被那种火焰烧死的,不可能活着。
那,这妇人所说,到底是谁?
随后,她想到临死前那一幕,终于忆起是谁救了她。
“我要离开这里。”
昭华掀了被子就要下床,然而脚刚落地,整个人就重心不稳,向前扑去。
直接摔到了地上。
妇人被她这动作给吓了一跳,手里的药也没拿稳,掉在了地上,碎成一地的瓷片。
“呀,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你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我不用他救……”
昭华感觉整个人都是晕的,但她却怎么也不肯让妇人扶她起来,径自向前爬去。
门口有光照进来,她的泪水模糊了眸子,似是看到了那个宠她爱她的男人。
他在对她微笑,依如每日里那样的微笑。
带着无尽的包容,可她却从来都没有好好看过一眼。
他就那样没了,这世间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对她这般好。
会视她如命,爱她如已,宠她无度,陪她一世。
说好的一世呢?
只是短短两年时光。
可就这两年时光,她却没有好好的珍惜。
如果,如果可以,她再也不喜欢任何人,她就等着他,等着他来娶她。
“李明诚,你这个笨蛋……”
“笨蛋,你等等我……”
昭华最终是哭昏过去的,尉迟心寒听到消息,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昭华此刻已经被扶到了床上,只是那昏迷中还不断溢出的泪水,滑过她白皙的脸颊,让人感到心酸。
“我说,你这小伙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夫人的事,她怎么伤心成这样?”
妇人尤自怪着尉迟心寒,将刚煎好的药递给他,道:“你喂她喝吧,我去换身衣裳。”
方才药汤洒了妇人一身。
“谢婶子,让您费心了。”尉迟心寒并没有问她到底发生了何事,因为他已猜到。
“行了,客气的话不用说,你照顾好她,这孩子情绪很激动,哎,年纪轻轻的,这是哎……”
妇人很热心,叮嘱尉迟心寒照顾好昭华,这才放心的离去。
尉迟心寒喂了药,就坐在床榻旁,痴痴的盯着昭华的脸。
他们已有年余未见了,以前的昭华灵动可人,说起话来如同百灵鸟般,叽叽喳喳的,可眼下就连睡梦中也是这么的凄苦。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他关注她太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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