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一点准备都没有,虽然卫父八十那年就嚷嚷着寻好墓地,家里人也只是讨老人欢心随着他,并没想到卫父真的就这么去了。
卫涛虽然伤心,这么多年历练下来,早已处惊不变,井井有条的安排后续事宜,有陈孚帮着,卫父的后事办得很风光。卫涛想着有陈孚的面子,客人肯定会比他预想的多,结果比他想的还要多。陈孚老丈人过世,凡是和陈家有点关系的都来了,卫涛准备不足,好在陈孚早在最开始就提醒了他,卫涛及时改了规格,总算风风光光把老爹下葬。
忙完卫父葬礼,卫家一家人都脱层皮,本来就伤心,加上办大事劳累,一家人缓了半个月才缓过来。
自从卫父过世,卫心每天都要来卫家陪着母亲,陈孚知道卫心伤心也是由着她,每天亲自过来接她回家。
这天中午一起吃饭,卫母闹着要吃桂花汤圆,她就好这口,不过到底年纪大了,家里不敢给她多吃,偶尔给她吃一次解解馋。这天卫母闹着要吃,卫心自然不肯,她刚失去父亲,不敢让母亲再有个好歹。
卫心不肯,卫澄也不同意,许思也不敢做主。大中午的家里就她们几个女人,许思哪里敢越过卫心卫澄。卫母没吃到汤圆心里不高兴,以往饭后都是卫心陪母亲午睡一会,今天不高兴不肯要卫心陪她,把她打发出去。
卫心无奈只能出去,在客房小憩一会儿。醒来去卫母房里,卫母还在睡,卫心没打扰母亲,退出去和嫂子妹妹聊天。
转眼到下午3点,卫母还没起床,以往卫母午睡最多一个小时。卫心卫澄许思不放心又进去看了回,卫母还在睡。卫心想着老人白天睡多了不好就喊母亲起床,走过去才发现母亲早没了呼吸。卫心一头栽在床上。
卫涛卫澈赶到家时卫心已经被救护车送去医院,父子俩刚忙完卫父后事又开始忙卫母后事,卫母和卫父一样,走得很安详。陈孚一直在医院陪老婆,卫心不到一个月接连失去双亲,受不住打击躺下了。陈孚在医院照顾老婆顾不上卫家的事,好在有上次经验,这次不需要陈孚提点卫涛也把后事办得妥妥当当。
卫母风光大葬,和卫父合葬。生同衾死同穴。
父母双双过世后卫澄搬了出去,许思怎么都留不住,“澄澄,家里也不是没地方,这些年我们一直作伴,处得跟亲姐妹也差不了多少。”
“嫂子待我的心我当然知道,只是各家有各家的日子,以前是为了在爸妈身边承欢膝下,现在爸妈不在了,嫂子和哥哥也该过过二人世界。”
“什么二人世界,都老夫老妻了。”许思无奈。
“就这么说定了,我的房子也不远,就在隔壁小区,以后我也会常来串门的。”
卫澄搬了出去,卫涛只能随了妹妹。
陈家氛围不大好,卫心病了,身体一直不大好,陈家纵是手腕通天也医不好她,卫心是心病,父母双双辞世,她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卫心一直病着,时好时坏。陈孚很着急也束手无策,他再有本事也没法让卫父卫母死而复生。他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把卫心保护得太好,一点打击都经受不住。双亲过世固然让人悲痛,但是像卫心这样一直缠绵病榻的也是少见。
刘畅方芳周岚都过来看过她,也开解过她,只是这种事如果只是言语就能开解的话卫心也不至于一直病着。
卫涛许思卫澄也来了,卫涛卫心卫澄一母同出,卫涛卫澄的伤痛一点不比卫心少,只是卫涛是男人,商场厮杀这么多年,早练就一副铁石心肠,固然悲痛却不会因此倒下。卫澄有孩子要照顾也很快振作起来。
“哥,妈妈当时要吃桂花汤圆,是我拦着不让吃,其实吃几个又能怎样,是我不肯让她吃,她才赶我出去,她走的时候我都不在她身边。”
“好了好了,心心,这个不怪你,我在家我也不会让她吃的。”
“妈妈是在梦里走的,你在身边又能怎样?你就在隔壁房里,我还在公司呢,真比起来,我不是更不孝?”
卫心不理他只是哭,不一会儿哭累了睡着了。
卫涛叹口气离开。
卫父卫母过世之前华盈就已经有2个月身孕,足月后生下一子,卫家大摆宴席,宾客满堂。
眼尖的客人发现陈孚没有出现,卫涛的亲妹妹卫心也没有出席,陈家没人出席。有心人不免嘀咕,卫父卫母才刚离世,卫心对娘家就如此不上心,亲侄子长子的满月酒都不参加。
众人看卫家人的眼光不免带着打量,卫涛卫澈自然明白是因为什么,许思却不懂这些,虽然觉得奇怪却想不出理由。
晚上回家许思忍不住问卫涛,“我怎么觉得今天客人看我们家的眼光不同?”
“陈家没人参加满月酒,别人自然多心了。”
“这些人?这些人?哎。心心到底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哎。陈孚真是把她养得太好了。”
“他要是养得不好,你又该担心了。”
“她老是这么病着也不是个事啊。久病床前无孝子。”
“呸呸,有你这么说自己亲妹妹的吗?”
卫心病了,两个孩子着急上火也于事无补。长子在西藏,次子在北京,每到周末就飞回上海陪母亲,卫心兴致也不高,孩子回来虽然开心也只是开心那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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