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喝中药的碗送到一楼厨房,再上楼,阁楼的门敞开。
孟濡已经半躺到床上,被子盖至腰间,刚洗完吹干的乌发拢至一侧颈边,露出白嫩耳廓和纤细的天鹅颈。
孟濡放下手机,抬起头,朝陆星衍弯眸盈盈浅笑。
陆星衍进屋,回身锁门,站在床前踯躅了下,放在裤子口袋里的安全套紧攥又松开。
最后还是孟濡看到他头发微湿,眨着眼睛开口:“你洗过澡了?”
陆星衍出声,才发现嗓子哑得不像话,“洗了。”
孟濡今晚格外漂亮,空气缥缈着一种甜香,她往旁边挪了挪,空出半张床留给陆星衍,嫣红透粉的唇瓣一张一合,“那过来躺下睡觉吧,好晚了,我都困了。”
陆星衍走到床边,看着孟濡缩进被子里,眼睫微阖,一副真正准备关灯睡觉的样子。
他皱了皱眉,察觉到哪些不对劲,“你要睡觉?”
“对啊。”孟濡掀起浓长睫毛,乌目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慧黠,“晚上打雷下雨,我害怕,让你过来陪我一起睡觉,不行吗?”
“……”
操。
陆星衍真的操了。
他还以为。
他还他妈以为……
少年脸上的憋闷显而易见,孟濡假装看不出,侧身撑着脸颊,抬起小脸笑问:“你不想陪我吗?”
陆星衍慢慢磨牙。
陪。
他肯定要陪。
就算不是跟他想的一样,但是能跟孟濡睡在同一张床上,他也是赚到了……
陆星衍掀开被子躺进另一边床被。
分明只是被孟濡睡了一下午的床,被子上却充斥着孟濡身上那种杜松和薰衣草交织的淡雅恬香气息。
这张床不大,是孟濡十三、四岁时一直睡到现在的。少年躺下后,高大的身躯立即占据了床铺一半,手臂稍微动一下,就能碰到被子下孟濡柔软细嫩的肌肤。
陆星衍煎熬地躺了七八分钟。
身旁的孟濡似乎也没有睡着,呼吸轻轻浅浅的,但不均匀。
终于,陆星衍忍不了了,翻身紧紧扣住孟濡的双手按在枕头两边,挺拔的身躯罩着她,俯身吻住她的脖颈。
少年的声音喃喃的,一边向下用力亲吻,一边将口袋里那盒东西掏出来,“濡濡,我不想睡觉……”
他渴求,像小狼崽掠夺猎物那般凶恶。
“我想睡你。”
……
窗外雨势越来越大,一道闪电劈开浓黑的夜空,紧接着雷声轰鸣而至。
雨水砸在窗框,发出“砰、砰、砰”沉重的声响。阁楼门窗紧闭,里面的空气比院外闷躁得多。
少年紧实的手臂搂着孟濡的头,小臂筋脉鼓胀,头一回,很快地,就静止头埋在孟濡头侧的枕头里一动不动。
孟濡额头细汗薄薄,脸颊腾起热气,抬手抚摸身上男孩后脑勺的头发,试探问:“要……起来么?”
这对男人来说无疑是巨大打击。
刚才还踌躇满志气势汹汹的少年,另一只手箍着孟濡不许她动,自尊心缓和了很长时间,才伸手够床头柜上扔着的盒子,迅速换了一个。
这个时候起来,那他就是前功尽弃。
事实证明,不要招惹年轻气盛的小狼狗。
陆星衍长期坚持游泳的好处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除了刚才那次的不可控因素,少年耐力惊人。
陆星衍抬头吻住孟濡的眼睛,居然还能分心想其他,“濡濡,你是不是骗我……”
孟濡睫毛颤了下,睁开,晕晕的,“嗯?”
少年就是一个醋精,“你跟周西铎,没有像我们这样。”
“……”
孟濡抬手抓住他的手臂,示意他少说点话。
陆星衍向上顶撞,低沉不清地说了一句话。
事后孟濡才分辨明白,他说——
“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
第二天早晨,下了一整夜的雨停歇,日光柔媚,空气清新。
孟濡姥姥起得早,通常六点不到就去后院浇灌菜园,然后回来做早餐了。孟濡担心姥姥起床后看到陆星衍从阁楼走下去,五点半勉强自己醒来,推促着陆星衍回到自己房间。
他们昨天晚上三点多才结束,孟濡只闭上眼睛休息了两个多小时。
这会儿困得昏昏恹恹,把少年赶起来后,她就阖着眼睛抱着枕头,继续沉沉地睡觉。
陆星衍站在床前,看着孟濡棉被上露出的纤白雪颈,以及上面鲜明的、属于他的痕迹。
少年油然而生一种膨胀和满足感,咽了咽喉咙,尽管很想搂着孟濡再继续睡,但知道孟濡肯定不同意,还是穿上衣服,俯身亲吻了几分钟孟濡的唇,才回楼下自己房间。
昨夜雨声滂沱,掩盖一切声响,孟濡姥姥对一对“外孙”外孙女儿在眼皮子底下做的事情毫不知情。
老人家做好了早饭,站在楼下叫了孟濡好几声,不见孟濡下来,对坐在餐椅上的陆星衍说:“你去,叫你濡濡姐下来吃饭。”
陆星衍低头喝了口粥,摸了摸耳钉,“她昨天感冒可能还没好。我们先吃吧,一会儿我把早餐端上去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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