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道并不明显的声音传来,有些刺耳,仿佛是指甲刮过玻璃的响声,让人一阵难受,她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就看到那个与她不远不近的身影突然缓缓的倒下,向着泥泞中砸去。
“王爷……”
“西洛……”
焦急的喊叫声和着雨水打在地面的声音一起传到她耳朵里,宁白笙突然感觉有些失聪,她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很杂很乱,随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依然在马车里,她立刻坐了起来。
“你醒了?”
宁白笙望去,苏西洛正懒洋洋的躺在她旁边,一手撑着头,微微弯曲着腿,显然这个马车长度不够。
但她的脑子还是一片迷糊,这是什么情况,苏西洛出现在这里,那说明她刚才不是在做梦。
“你受伤了?让我看看。”她突然想到自己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幕,心里一阵悸动。
苏西洛也没有矫情,微微一笑,起身褪下身上的衣衫,背对着她露出一个伤痕累累的背。
纵横交错的伤口,尽管她看过很多次,却还是有些心惊,以前问他,他总说是小时候不懂事打架下手太重,落下的伤疤,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最明显的是一块用布包着的伤口,上面已经殷红一片,有些触目惊心。
宁白笙知道,这一定是刚受的伤。
“别动。”宁白笙按在上面,苏西洛的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随手扯过随身带的药袋,帮他重新换好,盯着上面的痕迹久久不语。
苏西洛回眸看了她一眼,问道:“夫人是在心疼为夫吗?”
他胳膊一摆,衣衫便裹住那让她心疼的伤口,他浅笑着回头,一脸的若无其事。
宁白笙抬眸望去,一个人怎么可以让自己受这么多伤,他可是王爷啊,又不是杀手,至于吗?
“王爷想多了,我是觉得你真丑。”她一脸嫌弃的说道。
苏西洛无语,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定定的看着她,过了半晌,才哑然失笑:“夫人后悔了?后悔也没用,你今生只能是我苏西洛的女人。”
“自恋狂。”宁白笙拍掉他的手,一脸的不屑,说道:“他若提前死了,本夫人一定改嫁。”
“想我大好的青春年华,怎么可能一辈子为他守寡。”
苏西洛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怪异,似乎很开心却又很纠结。
宁白笙看在眼里,接着说道:“世上美男何其多,他若身死,我便从此落入这红尘万丈,待有一天站在绝颠,斩尽一切,洗尽我一生的荣辱繁华。”
她眼神沉静,望着窗外,许是下了一夜的雨,天空格外的蓝,白云飘浮在半空中,美仑美奂。
苏西洛神色大变,紧紧的盯着她,却说不出半个字。
半了过晌,他才冷哼道:“你永远没有这个机会。”
宁白笙没有回头,无声的笑了笑。
“阿九呢?”吃饭的时候,宁白笙突然发现没有看到阿九,便看向苏西洛。
苏西洛脸色微微一变,说道:“他没事。”
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宁白笙将视线定在后面的一辆马车上,她记得那里应该是刘茗一家人呆的地方。
为了行程不被耽误,她和刘茗一家不会武功之人便被留在马车上,而其他人则骑马而行,顺便保护他们。
此刻,陈秀莲和刘强都在此地,却没有看到刘茗,宁白笙一下子着急了。
“阿九受伤了?”宁白笙眉头微蹙,看向苏西洛。
他们一路行来都有些疲惫,此刻烈日如火挂在半空中,空气中散发着让人焦躁的气息,木凌等人借故躲开,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苏西洛微微点头,“放心吧,他会没事的。”
他虽然这样说,但宁白笙还是在他眼底看到一丝担忧,随后他缓缓的说了那天的事情。
“西陵姜程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武功其高,若说胜算,恐怕当世没有几人敢夸此海口。”
苏西洛与姜程一战,有了阿九的帮忙这才全身而退,而阿九也因此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对于昨夜那一箭,他也没做隐瞒,也是仇家所为,而这个人,宁白笙也与其交过手。
竟然是凤凰阁的雪魅!
宁白笙突然觉得有些奇怪,眼神有些怪异,直勾勾的看向他,将苏西洛看得不明所以。
“夫人,你这样看我做什么?”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有感觉有东西在脸上,一脸的茫然。
宁白笙时而蹙眉,时而嘟着,最后还是一咬牙问道:“你是不是始乱终弃?”
“啥?”苏西洛以为是自己误听了,一脸的懵懂,待反应过来后,差点没动手掐死她,恶狠狠的问道:“你说谁怒乱终弃?”
宁白笙吞了吞口水,她说什么了吗?
“当然是你,不然还能是我吗?人家雪魅姑娘一舞倾城、一曲动人,你与她并列为四绝,就没有一丝心动?”宁白笙初时还底气不足,后来越说越上劲,理直气壮的问道:“肯定有对不对,难道人家一姑娘家总是找你麻烦,我就说嘛,这天下男人没几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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