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年轻人磨磨蹭蹭相互扶持,朝村里越走越近,小王想要先解决是那个男人,女的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小王跟在他们后面,近距离朝男孩首先开枪,可怜杜少锋像被人猛推了一把,瞬间看到自己的血从身体里喷出,他一头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他想叫喊,刚张了一下嘴,血就从嘴里流出,在闭上眼睛的时刻,他朝女孩微笑着,脸上没有痛苦,在血没流干以前,他就死了。
身边的女孩,以为他跌倒是被石头拌了一下,她蹲下去察看,就在她弯腰的时刻,她的腹部也被子弹射中,打偏了,子弹没有打中心脏,她跪在地上,一阵疼痛袭来,她看到自己腹部受了伤,吓得嚎啕大哭,情不自禁叫喊起来:“妈妈救救我,妈妈你在那里?快来救救我。”
露露小姑娘用手按住伤口,艰难地爬到树后躲起来,她靠在树干上,痛楚加剧,无法压抑的叫声再度响起,她在狂叫:“妈妈,救救我,妈妈,快来救救我。”
小王听到小姑娘的叫声顿感意外,她妈妈能在这里救她吗?她是谁?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她是来玩的?还是在找人?小王举着枪从树身后出来,站在姑娘面前,认真打量她。
小姑娘看到有人举着枪站在她眼前,简直吓呆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在这陌生人面前,她无法得到尊严,但看清了杀人犯的面目,她用颤抖的声音对他大声谴责:“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跟你无冤无仇,杀了我们,你就心安理得吗?”
看着越来越虚弱的姑娘,小王心中产生极大的震撼,这个姑娘说话的音调跟阿姐一模一样,她们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人,太凑巧了,从来没听阿姐说过家里的事,她会是阿姐的女儿吗?
小王看着姑娘的手里全是血,身体里的血还在往外冒,他也开始害怕,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问:“你是谁?为什么到这里来?”
“我来找我妈妈,她叫胡丽娟,我从四川来。”
“你没有车吗?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
“我们的车在前面坏掉了,我和我表哥只能走来找我妈妈。”
“你怎么知道你妈妈会在这里?”
“我不知道,是爸爸让我在这里找,他说妈妈脑子出了问题。”
“啊。”小王惊出一身冷汗,阿娟在这里一直都有人知道,阿娟的女儿被他误杀,还有她表哥,这祸闯大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向阿姐怎么交代?老吴这里也通不过。
小姑娘的血快流尽了,她脸色苍白,瞳孔放大,就快昏迷,小王跪下对她说:“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妈妈就在村里,她是我阿姐,我该死,我是为了保护他们,才把闯入者全部杀死。”
“是吗?我妈妈真的还活着?她还好吗?”小姑娘把手紧紧压制住伤口,听到妈妈的消息,免强提高精力跟杀手对话。
“不好,她刚刚把大腿摔断了,有人在照顾她,你放心吧。”小王对着快死去的小姑娘不知如何是好。
“我快死了吗?我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吗?”姑娘声音越来越弱。
“能见到,我带你去见她。”小王想把她抱起来,无奈,姑娘的身体不再借力,直挺挺僵硬。
姑娘倒在地上,任身体里的血在喷溅,她无力顾及伤口,睁着眼睛梦游似地对天空说:“妈妈我好冷,我看见你了,我在树上,你上来抱我,我受伤了,伤口一点都不疼,妈妈跟我在树上一起跳舞好吗?妈妈,别离开我,妈妈,别离开我。”说完喘了几口大气,一股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身体痛苦地挣扎几下,头一弯就停止了呼吸。
小王抱着小姑娘的头,大声哭泣,这是阿姐的女儿,他这一辈子都将无法面对阿姐。太悲惨了,让他自己都害怕这样的结局,他说:“阿姐我对不起你,你的女儿找你来了,是我害了她啊,阿姐,我对不起你。”
小王一遍一遍在说对不起,在痛哭声中六神无主,无辜的生命死在他手里,将会是多大的罪孽,还说阿姐是他的恩人,现在却杀了她的女儿,从这一刻起,自己就是阿姐的仇人,后悔的小王长跪不起,远处传来野狼的吼叫声,让小王如梦方醒,是血腥味引来了狼群。
两个年轻人在如花的季节殒命,葬送在这荒山野岭,小王舍不得把他们抛弃在悬崖下,就在他们死去的路边挖了两个坑,他脱下衣服把小姑娘的头包裹好,放进坑里埋葬,那男孩子用一块巨大的雨布包好,也埋进了大坑里。他大声地哭,一直在说对不起,临走前,他再次跪下,不停地朝土堆叩拜。
乌云在头顶聚集,天下起了毛毛细雨,小王双脚发软,他跌跌撞撞地爬上了汽车,他看到有狼群赶到了这里,它们在疯狂地挖封土,小王吓得本能地发动了汽车逃离了出事地点。
他脑子一片空白,开着车离开了村庄,今天他不敢去见阿姐,以后也没脸去见她,他像做梦一样,不停地回想年轻人死去的惨状,在路上,他看到有辆车挡在前面,也没多想,就绕了过去,开出好几公里才想起那辆四川牌照的车。现在他不想回去处理那辆车,对他已无所谓,就是公安现在逮捕他,他也不会反抗。
在连接国道线的路口时,他又遇到了一辆车,他没去多看,而且快速地冲了过去,差点辆车相撞,他一点危机感也没有,手握方向盘,而脑子已失去了灵魂,他麻木地开着车,不管道路有何颠簸,他都不会把刹车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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