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买高铁票,乡宁镇经济不发达,哪里只有火车没有高铁。
等火车的时间很无聊,余媚头靠在周易的肩膀上,目光在候车室游离。
可能不是节假日,候车室的人不算多,余媚听觉非同常人,哪怕别人小声说的秘密,她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就算是候车室的人不多,人也来自各个地区,各种口音充斥在耳边,最大声的还是孩子的嬉闹声和哭叫声。
“还我血汗钱……”
“还我血汗钱……”
一道不同于常人的声音钻入耳中,余媚循声望去,不远处一个穿着休闲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他的对面站着一个双眼通红的鬼魂。
鬼魂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比中年男人年纪要大一些。
鬼混应该维持他死前的一幕,衣服满身灰尘,脸上有残破的伤口,眼睛因为瞳孔充血而撑大,有些鼓鼓的。
此刻这双鼓鼓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他对中年男人伸手,“还我血汗钱……”
手上也全都是破裂伤口,伤口上有很多灰尘,一滴滴鲜血伴随着灰尘落下,砸在地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
余媚正看着,忽然手背一紧,她抬眸望着周易,“怎么了?”
周易摇摇头,眉宇间涌上一抹柔情:“没什么。”
余媚突然想起来,周易也是能看到鬼的,她低声询问:“你也看到了?”
周易的视线扫过已经向他走来的鬼魂,暗自叹口气,捏捏余媚的手,“等会你什么都别管。”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余媚听着云里雾里的,还想再问,感觉到鬼魂在靠近,不由得道:“来找你的?”
周易苦笑的点头。
以前他年纪小,这些鬼魂经常找到他帮忙。
……
晚点改。
没有鬼魂的干扰,龚秋玫的抢救在惊险中成功。
人虽然是救回来了,但因伤势过重,修养几天后才能开口说话。
龚秋玫脸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
余媚垂下眼眸,听警察询问龚秋玫事发经过。
提起史春阳的时候,龚秋玫身体颤抖,眼神盛满了恐惧:“警……警察,史春阳是个杀人恶魔,你一定要把他抓起来枪毙,一定要抓起来枪毙!”
龚母心疼的搂着龚秋玫的肩膀,安抚她的情绪。
“龚小姐你放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一定不会让史春阳逃避法律的制裁!”警察身着警服一身正气,郑重道。
龚秋玫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硬撑着把几个重要线索提供后,实在是精神不济,便休息了。
警察面带歉意对龚母说:“您和犯罪嫌疑人是邻居,也是交际圈中关系最好的人,麻烦您配合我们的调差。”
龚母看了眼熟睡的女儿,站起来小声说:“我一定配合调差。这里说话不太方便,我们到外面去说。”
所有人出去后,余媚垂视熟睡的龚秋玫,眸色暗沉。
过了好一会,龚母红着眼珠回来。
她守着龚秋玫身边,悲恸的泪水从浑浊的双眼落下。
医生说了,龚秋玫虽然脱离了危险,但因为注射进身体的药物对身体造成了极大的损害,她这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度日。
龚母望着如花似玉的女儿面上没有一丝血色,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怕惊醒龚秋玫,她只能用收捂着嘴巴,无声哽咽。
这一幕就像场无声的电影,明明无声,却让人有种仿若感同身受般的悲痛。
不过短暂的一天,龚母脸上的皱纹越发深壑,像是老了十几岁,弯曲的背脊看着让人眼睛发烫。
余媚倚墙而立,痴呆的望着指腹殷红,原来鬼的眼泪是红色的啊……
……
警察的行动力非常棒。
离开医院后,警方对史春阳进行了全方位探查。
有了被害人龚秋玫和证人的指认,加上犯罪现场提取的,铁证如山,史春阳没有辩驳的机会。
与此同时,警方在史春阳家里,还发现了其他人的。
虽然史春阳每次作案后清理现场,但总有蛛丝马迹遗漏,警方在作案现场的地漏以及下水道找到了其他被害人残留物。
因案件性质太过于恶劣,警方特立专案组调查此案,限期破案。
专案组经过现场勘查、走访、侦察,日夜奋战,一个星期后,轰动全国的变态连环杀人案成功告破。
就在全国人民翘首盼望史春阳被枪毙的时候,犯罪嫌疑人史春阳在审讯的过程中,疯了。
案件告破,不等同于结案。
在犯罪嫌疑人史春阳精神异常的情况下,是没办法结案的。
警方把这个消息带给龚母的时候,龚母正在给龚秋玫喂米汤,她当即就把碗中的稀饭,泼到专案组组长魏乾诚身上。
“史春阳他是变态杀人魔鬼,他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不判死刑,为什么不判死刑……”
病房内回荡着龚母悲痛的唾骂声,魏乾诚低着头,任有龚母打骂,直到她身疲力竭,才哑着嗓子解释:“抱歉,这是国家刑法规定,我们无力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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