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要塞里摆起了宴席,就在一处最大的山洞里,头顶凌空数条吊桥交错,往下看去亦如是,吊桥与吊桥之间,或以石台相连,或以其他洞窟相通,各种方向一时无法辨认……叶青瑶紧紧跟随张鹤,心想要在这要塞里摸清楚路,没个四五个月还真做不到。
山洞底数十副桌椅摆放完毕,迎面来就是主桌上一整只金黄的烤全羊,临近西北,本地剽悍的民风一目了然。
叶青瑶唇角抽了抽:“张叔你真是破费了……”
“破什么费,都是自家养的猪牛羊!”他又道:“涛子呢?怎么还没来?”
便有人禀报:“二当家的说他肠胃不适,不吃了。”
“哼,那就别理他,我们自己坐下吃饭!来,吃!让张叔看看大侄女的饭量”
几人坐下,随即饭菜端上桌,一碗碗上来的都是肉,零星几盘绿叶菜分外难得,接着又是汤又是面饼……好在叶青瑶的饭量不负众望,就着场面热闹,她还与人画起圈,几碗酒就把对方干到桌下去。
刘弦安被请来坐她对面。他是喜静的,不爱热闹,更何况以前他只光看叶青瑶一人狼吞虎咽,如今面对这一桌人的狼吞虎咽,他叹着气,十分不适应。
张鹤注意到他,边啃一块面饼边与他道:“小兄弟,你吃啊!你怎么不吃!”
刘弦安不得不道:“我……我吃饱了……”
“啊?这点就吃饱了?!”张鹤笑道,“嘿,大侄女,你的马夫胃口真小!”
叶青瑶纠正道:“他是我义兄,不是马夫。”
“啊?义兄?”张鹤眼珠子转了转,“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气力怎么样?”
“这……”刘弦安不知该怎么回答。
叶青瑶替他说道:“我武功有一半是他教的。”
“啊?看不出来啊……”张鹤有所怀疑,上下打量了他一阵,“小兄弟,你哪里人啊?”
“我……”
他还来不及回答,忽然,邻桌有个谁,原本正热闹着和别人猜拳,突然就扑通栽倒在地。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众贼一阵喧哗,手忙脚乱地将他扶起来。
方才的热闹一扫而光,张鹤再一次换作冷面孔,低声与下属道:“把涛子叫过来!”
叶青瑶嗅到一丝寒意,这寒意并不针对她,而是那倒地的人——这个山贼,他脸色发紫,不多时口吐白沫着抽搐了起来。
“他怎么了?”叶青瑶道,“看起来羊角风犯了,我义兄会看些病,让他看看则个……”
“不是,不是羊角风,”张鹤严肃道,“大侄女你先退一退,恐怕有变化!”
果不其然,一阵踌躇之后,那山贼腾地一下半直起上身,当着众人“嘻嘻嘻”地笑了起来。
叶青瑶一愣:他口中分明发出的是个女人的笑声——这山贼中邪了!
这时郭涛姗姗来迟,他看叶青瑶不顺眼所以没参加宴席,这才一到便被张鹤扇一大巴掌!
他指向还坐在地上嬉笑着的人,质问道:“你看看,这就是你的本事?!”
“我……”郭涛看这境况,也是吓得退了一步,“这……怎有可能,难道是鬼的怨气太重所以……”
“我给你的是一个月,现在将近一个月了!三天前,你拍着胸脯说之前那是最后一个,现在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来一个鬼上身了呢?!”
人群里有人阴阳怪气地附和:“是啊郭二爷,你上回不是说万无一失了吗?”
看来郭涛窜到此处也并没讨到什么好,这个地方的人大多对他并不是那么信服的。
张鹤阴沉着脸:“告诉你,这必须是最后一个,你要做不到,老子就给你点天灯!”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往鬼吹灯的风格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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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弦安,一个江南小男人,被一群西北大汉吆五喝六着包围,不禁浑身难受……
☆、第三十三章、邪事
郭涛一听慌了神,他慌神归慌神,却先叫张鹤不要慌,他还有办法。
叶青瑶想起郭涛在地道里的异状,嘲笑道:“他自己都中过邪还能治得了别人?”
郭涛嗤笑一声:“我不能,你能?!你打架我是甘拜下风,但要做这种事,你还是靠边站吧!”
说罢咬破指尖,欲往手心上画个雷符……
此乃道家□□,专克妖邪,一掌拍下立时奏效!
然而,正在郭涛画符念咒之时,谁也没顾到叶青瑶径自站到傻笑的大兄弟跟前,一拳——就将人揍飞了出去!
众贼匪登时目瞪口呆,郭涛的咒念到一半便停了:“大当家的,你这侄女当真有病,怎么什么人都打……”
张鹤也阻止道:“大侄女!这位兄弟只是中邪,你不能殴打他呀,把他打坏了可怎么办?”
可那大兄弟已被打坏了,一边揩着额头上磕出来的血,一边仍嘻嘻笑道:“你打他有什么用,你打死他,我更高兴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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