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媳妇,你看这绣功?”
“母亲,这钱袋肯定是尚衣局做的,其他地方哪有沉香锦?越国公世子果然得皇上圣宠。”
沉稳冷静的林氏,也难掩神色复杂,看向木桩子一样的云初净。
云老夫人摩挲了下钱袋,这才小心打开钱袋倒在手心。
云初净放银票时,隐约觉得里面还有东西,还没来得及看,现在也伸长脖子看向云老夫人手心。
看见除了那张银票外,还有几个金锞子和一块紫檀香,有点后悔没有早拿出来。要是被便宜祖母没收,那就可惜了。
而云老夫人和林氏,更是惊讶,这钱袋显然是宗政晟贴身之物,怎么会轻易给了云初净?难道?
云老夫人再展开银票一看,竟然是一千两!她和林氏不动声色交换了下眼神,将银票等物依旧装回钱袋。
“老二媳妇,你去给小七系上。回去后查一下账册,把小七这些年的钗环、月银和衣服都按五丫头份例补上。”
林氏垂下眼,恭敬道:“是,母亲。灵儿她们都有两个一等丫环,四个二等丫环,其余粗使丫头不定,另有管事嬷嬷一人。您看小七?”
“琥珀,你派的谁去伺候小七?”
云老夫人略一思衬,不由得更满意林氏的贴心周密。
琥珀也目睹了这一切,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派些,不着调的小丫头伺候七小姐。
上前恭敬回答道:“回老夫人,奴婢让木棉和木香去的。”
“嗯,还算老实人,不过太小了,不够稳重。”
云老夫人想了下,抬声道:“绿萝、绿樱。”
门口的绿萝和绿樱掀帘进来,福了一礼:“奴婢在,请老夫人吩咐。”
“绿萝,以后你就跟着七小姐,要好好伺候七小姐。绿樱,派人接赖嬷嬷回来,让她一起去伺候小七。”
绿樱、绿萝都感到震惊,不过还是双双低头道:“是,老夫人。”
云初净看这架势,知道便宜祖母现在是真的看重她了,也松了口气,那自己以后在云家,日子不会难过了。
等绿萝来请云初净赐名,她干脆一起改成了木萝,然后带着木萝回到内室,又引起几个堂姐的侧目。
而云初净离开竹园后,离弦从梁上跃下,扶住宗政晟,低声道:“世子爷,当时明明是有人引您过去。这云七小姐,出现得也太凑巧了。”
宗政晟坐在罗汉床上,摆手道:“应该只是意外。当时我明明探到没有鼻息,没想到那小丫头命大,竟然又活了过来,装不出来的。”
“可刺杀世子爷的人,屠了整个黄石沟,唯独留下云七小姐,也实在是有点蹊跷。”
离弦他们飞羽卫这次随世子出来,可是吃了大亏,五十飞羽卫剩下不到二十人,连世子都受了伤。
第九章 嬷嬷
宗政晟不以为然:“也就是凑巧而已,你没听见小丫头说,她被藏在水缸里,才逃过一劫?丁老匹夫这笔账,爷自然要和他算的!皇姑父的人到了吗?”
“已经在五十里外,最多一个时辰,金龙卫就可以赶到。世子爷这次也太大意了,皇上要是知道世子受伤,肯定会大发雷霆。”
离弦劝不住世子以身犯险,知道回京少不得一顿廷杖,忍不住嘀咕。
宗政晟扯到伤口,痛得龇牙,没好气的瞪了离弦一眼道:“好了,回去爷自会禀告皇姑父,不让他罚你们,滚回去守着。”
“是,多谢世子爷。不过,那云家七小姐胆子倒不小,居然敢轻薄世子爷。”
离弦退开一丈远,嬉笑着这才开始调侃主子。
不过宗政晟并没有动气,反而蹙起眉头,想起云初净头上,那成色样式都很一般的金簪,和短了一截的袖口。
“那小丫头也可怜,刚出生娘就死了,秦家又被流放,就被丢弃在穷山沟里。要不是秦家在边关戴罪立功,平王帮着起复得回爵位,怕是一辈子就是个乡野村妇。”
离弦打了个寒颤,伸手想摸摸世子爷是不是被烧晕了头?人称京城活阎王的世子爷,什么时候这样心地柔软了?
宗政晟一脚踢开离弦,怒喝道:“滚开!你发什么神经?”
离弦这才长舒口气,笑道:“属下还以为世子爷中邪了,上次世子爷一定要救她,这次又对她那么好。”
“滚一边去!爷在你眼睛里,就那么见死不救,心硬如铁?”
离弦笑嘻嘻回道:“世子爷不是见死不救,而是不近女色。”
“那小丫头黄毛丫头一个,算什么女色,你那么有空,去看看金龙卫谁带队!”
宗政晟自行解开衣物,拿了个小瓷瓶,往有点渗血的伤口上倒药粉。午后的阳光倾泻进来,照在他光滑的肌肤上,隐隐闪着金光。
上好的金疮药洒在伤口上,应该是火辣辣的,他眉头也未曾稍蹙。只是如刀裁的鬓角微湿,显示他并不是无动于衷。
送云初净回来的伏矢,刚好看见这幕,黯了黯神色,默默为主子倒了盅茶过来。
等云初净她们用过午膳后,云老夫人还想登门向宗政晟致谢,结果竹院已经是人去楼空,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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