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珍的话,让云初净有点腻歪,淡淡道:“四姐姐记性真好,大嫂快生了,到时候有空回来看看。”
原本,云初净也没有其他意思,可听在云初珍耳朵里,就不一样了。
她嫁给许子诏已过三载,可始终不曾有孕,这原本就是她的心病。现在她觉得云初净是在讽刺挖苦她,心中竟然添了一些怨气。
云初净看她低头沉默,轻叹口气,五姐姐时常回府,六姐姐虽然远嫁,现在随六姐夫在任上。可她依然四时八节不断送礼回来,而且还时有书信往来。
只有这四姐姐云初珍,当真如泼出去的水,除了每年初二回来,平日极少回来。
两姐妹的窃窃私语,并没有引起大家注意,现在全场的目光都被激扬的鼓声所吸引。
只见中间圆台上,不知何时摆上了两面三尺宽的大鼓。曹清秋和曹清拾两人身着火红的骑装,正挥舞着鼓槌,用力击打着大鼓。
鼓声沉闷,节奏倒欢快,两姐妹如蝴蝶穿花一般交换着击鼓。
把一首《五方贺平安》演奏得欢快激扬,还十分好看。到了最后一段时,姐妹俩更是翻上大鼓,在狭窄的鼓面上翩翩起舞。
鼓声并没有停歇,这时云初净才发现,原来两姐妹脚上的鞋都是特制。应该是厚重的木屐鞋,这样踩踏起来,比之鼓槌敲击,别有一番趣味。
第二百章 精彩
顿时,全场掌声雷动,这曹氏姐妹的开场气势十足,开了一个好头。也让接下来的表演,更让人期待。
下一个上台表演的是邹云梦,她一手古筝弹得出神入化,将一首《春花秋月夜》运用了吟、滑、按、挑等诸多手法,显得花团锦簇,气象万千。
皇后点点头,对邹德妃道:“德妃,你这侄女不错,看得出下了功夫。”
“谢娘娘称赞,梦儿和采珊小姐向来要好,可是手帕交呢。”
邹德妃对侄女的表现,也十分满意,旁边的汪淑妃掩嘴笑道:“芳儿和邹小姐也是一间寝室,她们感情都不错。”
张贤妃眼神微闪,懊恼自家没有适龄女儿,这才让她们出了风头。
宗政皇后将一切尽收眼底,转而又笑道:“闵贵妃,你看这些小姐个个如花似玉,我们姐妹都老了。”
闵贵妃曾是开元帝的手下,后来为救开元帝身受重伤,就封了贵妃。虽然一直无宠,可该她的尊重开元帝都给了,宗政皇后也不敢小觑。
“皇后娘娘愈加贵重,昭妃妹妹的年龄,倒是和她们相仿。”
宗政皇后笑容微僵,吩咐道:“来人,将这道水晶鹅肝,赏给昭妃。”
“是,娘娘。”
上面的表演还在继续,现在有人在弹奏《春潮带雨晚来急》。琴声悠悠,仿佛雨打芭蕉,又仿佛绵绵春雨,润物细无声。
开元帝心情一直不错,看见臭小子臭着脸,他就心情愉快。
宗政晟和端木桓两人抬头视线就相接,那眼神的交锋“噼里啪啦”火花不断。你来我往的甩着眼刀子,趁云初净不在,名正言顺的眼神厮杀。
“知道你们两个心不在焉,不过上面那谁,琴弹得不错,你们也欣赏欣赏一下,不要辜负良辰美景美人。”
开元帝促狭的话,让宗政晟和端木桓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是云表妹(小丫头),管她是谁?
刚好琴声停下,一时掌声如潮,有宫女将琴和案几搬下来,然后抬上两个木架和桌子。
木架上固定着宣纸,桌子上有五色墨和一排羊毫笔。
这样的安排出人意料,大家都抬头望台上看去。只见韩湘云身穿月牙锦宽袖汉服,头梳飞仙髻,气质娴静,身姿窈窕,飘然如仙。
皇宫里的乐师开始奏乐,演奏的是《平沙落雁》,管竹丝弦齐奏,只听得靡靡之音中,韩湘云一个掌上金莲的起手式,开始翩然起舞。
她左手持了支长锋羊毫笔在左边木架上振笔疾书,右手持了支大号狼毫在另一方笔挥洒自如。左右开工,而且时不时互换,踩着节拍和乐点表现得游刃有余。
云初净不由得暗叹,韩湘云这一手应该是压箱绝活,本欲在结业考试或者其他场合一鸣惊人的。
可惜,现在这样在宴会上展露出来,惊艳是惊艳,却失了书画的宁静致远。
“桓儿,你觉得如何?”
端木桓拱手道:“回皇上,这不过是雕虫小技,花架子而已。”
宗政晟也开口道:“书画本该是高雅之事,像她这样哗众取宠罢了。”
站在开元帝身后的常公公,暗自撇了撇嘴,心想若是有云小姐表演,看这小王爷和世子爷,还会不会哈欠连天。
不过宗政皇后和四妃,都看得很满意,就连越国公夫人也打听了一下。听说是韩阁老孙女,也暗自点头。
云初珍看云初净看得入神,轻笑道:“这感觉怎么和七妹妹的双面绣,有异曲同工之妙?”
云初净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以前没听说过韩湘云的这门绝技。
原来,她是模仿自己双面绣的方法,以宣纸为锦帕,按先后顺序依次画出练习千百次的图案。
等到乐声停止,韩湘云放下手中的笔,往开元帝一方行礼道:“臣女这幅《旭日初升》图献给皇上,祝愿大周如旭日东升,蒸蒸日上。而这幅《长歌行》则献给武威侯,感谢他大败女真,给边关百年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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