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帝听说和钦天监有关,也蹙眉道:“直接把李文星传过来就是,来人,传钦天监正。”
“是,皇上。”
既然开元帝传钦天监正李文星过来,那宗政晟也不用再跑一趟,索性把剩下的折子都批了,正好李文星求见。
“传!”
李文星身穿官服,快步进来,行礼道:“微臣见过皇上,武威侯。”
“平身。朕想知道,前些日子皇后传召钦天监里的那位?有何要事?”
李文星马上又跪倒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召见的是台司元敏,具体说了什么臣也不清楚。”
开元帝不悦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就传元敏来。”
李文星摸摸头上的冷汗,低声回道:“回皇上,前日元敏回家途中惊马,已经意外而亡。”
开元帝这才有点兴趣,冷笑道:“才刚在皇后面前露了脸,就意外而亡?”
李文星忙磕头道:“回皇上,的确如此,人已经入土落葬。”
宗政晟一听就知道有猫腻,冷哼道:“李大人的意思是,死无对证,谁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那为什么皇后不召你这个钦天监正,反而召个小小的司台?”
李文星用袖口擦擦额头上的汗珠,颤声回答道:“皇后娘娘召见时,微臣不在钦天监。文档记载皇后娘娘要询问天象或者吉日、吉时,司台熟知历法,去回禀也是常事。可元敏回来后,并没有标注需要记录的吉日或者吉时,所以微臣斗胆猜测,娘娘问的是其他方面。”
开元帝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寒声道:“其他方面?是哪方面?钦天监拿得出手的,除了历法就是天象。是天象最近有什么奇怪吗?”
开元帝对天象一说,并不相信。
要是钦天监夜观天象有用,当年早就发现自己的野心,对皇姐和父皇有所提示,那皇姐也不会死。
李文星颤抖着声音回道:“回皇上,微臣正要禀报皇上。最近紫薇星暗沉,旁边的太微垣却光芒大盛,另有贪狼逐渐接近紫薇星,与太微垣、天市垣成合围之势。”
宗政晟对天象并不了解,着急道:“说清楚点!”
李文星却呐呐不敢说话,宗政晟性急欲再逼问,开元帝抬手制止道:“阿晟,不用问他,他不敢说,朕来说。”
开元帝把玩着朱笔,似笑非笑道:“他的意思是,朕帝运不昌,而你光芒大盛,青鸾也和你相称。而且今年逢子午,贪狼星为红鸾,朕还会遇上妖妃,结一段孽缘。”
宗政晟只觉得荒谬,可看李文星以头叩地并不辩解,这才有三分相信。
“皇上,李大人果真是这意思?”
开元帝讥笑道:“朕当年,也由前钦天监正授过天文星象课,应该还没有还完给老师。”
李文星这才抬头,低声道:“皇上好记性,星象的确如此显示。”
“是吗?那朕让你寻了十多年的凤儿公主,你可能告诉朕,凤儿的下落?”
开元帝不以为然,只当他是胡说八道,可李文星却认真回答道:“回皇上,其实公主的本命星自八年前就开始发亮,只是如今已经隐入天市垣不见踪影。”
“什么!”
开元帝有点失态,豁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宗政晟心中也波涛汹涌,李文星此言,意思是阿初已经代替凤儿公主,入主天市垣和自己夫妻显贵,威胁到皇上的帝位?
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
李文星再重重叩首道:“当年微臣就禀告过皇上,可皇上不以为意。只是公主的本命星本就忽明忽暗,在天微垣周围也是时隐时现,所以微臣一直不敢断言。只能回禀皇上,公主的本命星还在,只是人却无法查到踪迹。”
开元帝已经迅速平复好情绪,沉声道:“天市垣可确定是公主的本命星?”
李文星只觉得背心已经被冷汗浸透,低声道:“回皇上,这微臣无法确定,因为天市垣也似有重影,和天微垣两两相对。”
开元帝已经恢复如平常,将手中的朱笔随手一扔,正中碧青色的笔洗。迅速在水中晕染出一朵鲜艳的红花,却丝毫没有溅出水花。
“好了,天象之说虚无缥缈。你既是确定不了凤儿,那你还能确定什么?”
李文星只有继续跪伏在地,无法回答开元帝的问题。
开元帝看他沉默不语,也意兴阑珊,吩咐道:“你退下,今日之事,不许再外传。”
“是,微臣遵旨。”
李文星战战兢兢退下后,宗政晟心中诸多疑虑,却不知道该怎么向开元帝开口询问。
开元帝看他纠结的模样,反而笑道:“阿晟,你不必在意。钦天监都是些神神叨叨的人,要不是看良辰吉日他们还算合格,朕早就拆了钦天监的招牌。”
“微臣也相信皇上洪福齐天,哪里来的贪狼也动摇不了皇上。”
宗政晟说完,才后知后觉想到:“可姑姑问天象做什么?”
“元敏可不是李文星,他只会别人教他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放心,他告诉皇后的,和今日李文星所说,绝对是南辕北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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