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居高临下,阴冷的睨了端木桓一眼,冷冷道:“说。”
“回父王,漳州福州一带,大量飞羽卫在沿海一带游走寻找,说明宗政晟的确没有回来。我们只用盯住飞羽卫,他们自然可以带我们找到宗政晟。”
对端木桓的话,平王沉吟良久,这才又问道:“端木渊召见了你?”
“是,我一回京,皇上就将我传去了养心殿。”
平王来了点精神,转身又在圈椅上坐下,习惯性的看了眼皇太女的牌位,这才问道:“他说了什么?”
端木桓尽量长话短说:“就问了点沿海情况。”
平王眼睛微眯,和端木桓类似的眉眼仿佛一汪寒潭,深不见底又寒气四溢。
沉思了一会,又问:“沿海不平?倭寇扰民?”
端木桓想起,那些被倭寇屠杀村子的惨状,沉声道:“何止扰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沿海居民谈倭色变。”
“你同情了?这江山越乱对我们复仇大计越有利!”
平王语带警告,淬着寒意的眼眸,冷冷射向端木桓。
端木桓难得没有伏首顺从,而是低声道:“父王,江山是端木氏的江山,百姓也是大周的百姓。皇姑姑的仇要报,大周也要国泰民安。”
第六十二章 出外
平王沉默良久,这才眼神复杂的看向端木桓,半响幽幽道:“好,反正江山迟早也要交到你手上,你自己斟酌着办。”
“是,父王。”
等端木桓要退下之时,平王又吩咐道:“宗政晟那小贼不会那么容易死,你再盯好越国公府,本王不信他不给他母亲传消息。”
“是,桓儿告退。”
等端木桓回到平王妃的卧房,平王妃抓住他的手,左右端详,还未张口泪珠已经滚落一串。
被平王妃这样一抓,端木桓这才感觉到原本已痛麻木的肩膀,火辣辣的疼。
平王妃看儿子脸色苍白,冷汗从鬓角滚滚而下,心中如刀割般难受。
颤声道:“桓儿,你父王又动手了?”
端木桓嘴角含了抹嘲讽,淡淡道:“没动手,只是动脚。”
“他踢你哪里了?痛不痛?有没有大碍?我这里有药!”
平王妃一迭声问过后,踉踉跄跄奔向床头,拿出一瓶药酒,急问:“伤在哪里?快让母妃看看!”
端木桓神色一变,鼻翼微抽,这才注意到母妃脸上厚厚的脂粉,还有身上浓郁的熏香。
“他打你了?”
平王妃眼神闪烁,不敢看向儿子,只低低道:“没有,没有。快让母妃看看你的伤口!”
端木桓仰头闭了闭眼睛,双拳紧握,浑身的怒气喷涌而出,转身走向密室入口。
刚好平王从里面出来,脸上还带着惊讶的微笑:“桓儿,你怎么还在母妃这里?”
“父王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可为什么要打母妃?”
端木桓心中怒火攻心,这样暴虐无常的父王,究竟还是不是他的父亲?
平王儒雅的脸上更是惊讶:“桓儿你说什么胡话?父王怎么可能会伤害你母妃?如宣,你哪里受伤了吗?”
平王妃白如宣看父子俩对峙上了,憔悴而焦灼的脸上惊惶不已。
急道:“桓儿,你误会了!是母妃前儿身体不适,晕倒时撞在桌角,不是你父王打的!”
端木桓原本被怒火灼热,已泛红光的眼睛,这才消退了不少。紧紧盯着平王妃道:“母妃,果真如此,你没有骗我?”
“千真万确,就伤在手肘上,不信你看看!”
平王妃着急的想撩起袖子,端木桓赶紧转身,这才道:“既然如此,那儿子先告退。如果被我发现真有此事,儿子就带母亲离开。”
说完,不顾平王妃的苦苦哀求,头也不回的离开院子。
等端木桓离开之后,白如宣气苦难耐,趴在床头嘤嘤哭泣。
平王踱步过来,轻拍她背部,柔声道:“如宣,对不起,本王有时候实在控制不住我自己。苦了你和桓儿。”
白如宣更是伤心难耐,扑入平王怀里,捶打着他的胸膛,求道:“沛郎,我知道你伤心,你想复仇。桓儿已经很努力了,你别伤他!”
“好,本王答应你,不会再对桓儿动手。爱之深,责之切,本王也是为他好。”
现在的平王,神情儒雅深情,那还有密室里的阴鸷,温柔的抱着白如宣,仿佛依然视她为珍宝。
可白如宣看他如同带上假面具的固定神情,却只感觉到无边无际的悲哀。
每次他事后答应倒是爽快,可下一次依然再犯,她还能相信他吗?
……
好不容易又到了十五,该是休息的日子。
云初净早早起来,换了套杨柳绿的交领襦裙,让木香梳了个灵蛇髻,草草吃过几口早膳,就等着二门来通传。
还不到巳时,二门的婆子就来禀报:“七小姐,秦大少爷来接您出门,马车已经在门外。”
云初净心中一喜,大大的杏眼眉眼弯弯,高兴的笑道:“表哥回来了?木萝,上次我绣的香囊呢?快,快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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