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跪着一个丫环,正是不见了的木晓。一个长相和端木桓有三分似的男人,和一个侍卫装扮的人站在另一边。
云初净扫了一眼,除此之外再无旁人,连淮阳侯夫人和冯氏她们都不在。就知道汪老夫人也是想卖个乖,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云七见过老夫人,祖母。”
云初净行礼后,神色自若的站在那可能是平王府二公子的对面。
汪老夫人一直观察着云初净,看她步履轻快,镇定自若,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一眼都没有偷瞄端木栎,就知道不是谣传之事。
“好孩子,这可是你的丫环?”
“回老夫人,是。”
云初净不卑不亢,轻声回答后,并没有惊慌之色。
汪老夫人见状目光一闪,这份镇静的功夫不错。又道:“那这丫环身上的书信,也是你让她带给二公子的?”
“回老夫人,我并不认识什么二公子,也没有让木晓去前院。”
端木栎看云初净否认,露出一个自认为风流倜傥的微笑,摇着手上的美人扇。
笑道:“云七小姐不要急着否认,如果你不承认,那你的丫环为什么来前院?”
“木晓,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去前院?”
云初净看木晓一言不发,知道她可能是有什么把柄,在端木栎手上,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
果然不出所料,木晓还是低着头,什么也没说。
云老夫人心急如焚,这事可大可小,要是传扬出去,小七就毁了!
她大怒道:“木晓,事关云家小姐清誉,你还不从实招来!”
木晓身形微动,不过还是垂头不发一言。
端木栎满意一笑,转而对云初净道:“看来云小姐的丫环,还是维护云小姐的。其实我很喜欢那首诗,云小姐大才。”
“公子谬赞了,云七从未写过什么诗。”
云初净冷声道,现在她也已经猜出来,这端木栎怕是打着毁了她闺誉,逼她为妾的打算。
果然,端木栎看似宠溺一笑,然后昂然向云老夫人道:“云老夫人,现在云七小姐垂青之事,人尽皆知。我端木栎身为平王府二公子,也不是不负责之人,请云老夫人将七小姐许给在下。”
云老夫人人老成精,一听许而不是许配,就知道端木栎的意思是为妾。
“二公子所言差矣,不可能光凭一个丫环身上一首诗,就诬陷到我云家小姐身上,还想趁火打劫!就算是平王在,也不至欺人至此!”
云老夫人一开口,云初净也张口道:“祖母,我从未写过什么诗,大可以将我往日所书拿来对照笔迹,绝对不是我所为。”
“云七小姐说不是你所为,那这丫环又作何解释?现在人尽皆知,如果本公子不负责,那云七小姐将来又有谁敢娶?”
端木栎神色不变,半威胁道。
云初净嗤笑道:“既然人尽皆知,那我一定要还自己一个公道。二公子就那么确定,我查不出真相?”
“哦,云七小姐意思是,有人假借你的丫环诬陷你?”
端木栎心中一紧,这云初净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一般小姐不是该哭天抹泪,或者以死明志?怎么还这样冷静?
云初净看向汪老夫人:“其实也不难,我这丫环虽然说不出话,但她是第一次来淮阳侯府,没人带路不可能到前院。只要找到带路之人,也可知一二。”
汪老夫人这才觉得,好像云初净知道什么,意有所指。按正常情况来看,没人领路,这丫环也不可能从后院,过月华门去前院。
难道是自己府上之人,也有参与?
端木栎看云初净还在有条不紊的分析,长笑一声,吸引大家的注意。
然后对云初净矜傲一笑道:“云七小姐,承认喜欢本公子,就这样难以接受?”
“对,二公子样貌如孔雀,头脑像豕猪,行为似蛮牛,那点值得我倾心?”
云初净说得毫不客气,端木栎先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云初净是在骂自己,不是禽就是兽,勃然大怒。
“既然云七小姐不稀罕本公子的负责,那云七小姐自便。老夫人,端木栎先回去了。”
云初净首次在面上,露出愤怒的神色,咄咄逼人道:“二公子就想一走了之?毁人清誉不下于杀父夺妻之仇,我查出真相后,一定会要个交代!”
“云七小姐好大的口气,要交代?你的意思是本公子自导自演,诬陷于你了?”端木栎声色俱厉,不满的呵斥道。
云初净白净的小脸上,如黑珍珠一样的眼眸,含着一丝冷笑:“二公子诬陷我不要紧,我只需要查出是谁狼狈为奸,我损了闺誉,她也要和我同下地狱!”
端木栎这才有点担心,万一汪婧芳被查出来,那就不好办了。
没想到这云初净这样难缠,与自己对闺秀的认知完全不一样。草草布局,终究是疏漏颇多,原本赌的就是云初净百口莫辩。
他沉吟一下道:“现在风声已经传出去,如果本公子不负责,云七小姐还有更好的方法?”
“当然有!我和二公子素未相见,又从来不认识,二公子今日唱这出,自然有缘由。加上带我丫环走的也有人证,相信不难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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